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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的素齋,只推說仍在害喜,人頗倦怠,早早地回到自己府中。換了家常衣服,未及休息,又問身邊的人:“今日額駙在哪兒?”
那人回道:“今日額駙去了翰林院。說是下午才回來。”
冰兒道:“我去郡王府請安,叫他回來也一道去吧。”
說是請安,卻沒有去福晉那裡,打聽到薩楚日勒仍在花廳。花廳四面軒敞,門戶大開,看得見薩楚日勒皺著眉頭,焦躁地在裡頭來回踱步,冰兒忖了忖,此時自己不宜單獨見他,便對從人道:“我們先去淺暉院,等英祥回來,我和他一起去給阿瑪請安。”
淺暉院她倒不是第一次來,但是自打藍秋水住了進來,自己連這裡的院門都不願意看見。此刻是圖窮匕首見的時候,加之自己也莫名有些報復的快意,領著一幫子太監侍女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緩緩踱過來,早有人通報了藍秋水,讓她在門口跪迎。
這個女子,依然如當日初見一樣,縱使用了黛青胭脂,眉眼依舊顯得疏淡,此日的疏淡中,更添了當日所沒有的冷漠和敵意,讓她禮儀上不錯,表情的恭敬卻顯得極為勉強。冰兒細細打量她,終於冷笑道:“起來吧。”
藍秋水在身邊丫鬟的扶掖下站起身,恰見玉妞趾高氣揚跟在公主身邊,滿臉的不屑之色連掩飾都沒有,心裡一陣翻騰,不由暗暗咬了咬牙,陪了笑臉道:“公主請上裡頭用茶。”
客堂裡,冰兒坐下,藍秋水自忖身份,連坐的資格都沒有,立在一邊伺候,奉上茶水和點心後,就不知該與嫡妻說些什麼了,兩個人一坐一站,默然無言許久。冰兒捧起蓋碗,轉動著碗蓋看著裡頭茶葉的翻騰卻不喝,半晌道:“你對英祥好,我是知道的。”
藍秋水臉色發白,冷冷笑道:“謝公主體諒。”
冰兒亦就冷笑,轉頭對旁邊侍奉的人說:“你們都到外頭去,我有話要單獨對藍姨娘說。”見周圍人都走開,才站起身散了幾步,停在藍秋水面前,藍秋水被她的逼視看得心裡發毛,可越這樣,越生了一股不屈的氣來,過了一會兒,竟然抬頭直視,問道:“怎麼,有什麼話非得私底下說麼?”
冰兒笑道:“以前我阿瑪說我恃寵而驕,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如今看到你,就彷彿看到自己當年的樣子。”她收了笑,轉過眸子望著堂屋裡掛著的那些字畫玩器,英祥性好清雅,收藏的東西都頗不俗,又被藍秋水一日三遍拂拭得纖塵不染,她暗道:他喜歡的女人也會那樣脫俗麼?也會像紀昀給自己講經史時提及的那些人一樣義薄雲天麼?她終於轉過臉重新望著面前這個可稱作是“情敵”的女人,笑吟吟道:“如今王府將有家難,不知你肯不肯以身相殉?”
藍秋水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半晌道:“公主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今日算是打的何方的旗號?”
冰兒心一冷,冷笑道:“我不怕殺人,但也不隨便要人性命。你勾結烏珠穆沁,私傳英祥帶回家處置的軍事機要,本來論著國法,你就沒有能夠活命的道理!只是人死,死的輕重不同……”
“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藍秋水冷冷介面,“我只身一人,微賤如此,就算為王府家難而死,也是輕於鴻毛罷?”
冰兒盯視她許久才冷笑道:“可惜這已經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了。”
藍秋水已經是淚流滿面,突然帶著淚水“呵呵”笑起來,笑聲中潔白的牙齒反射著獰然刺目的光:“從我掉了那個孩子起,我就已經死了!我不怕死,只是我不甘心。你不過是仗著身份欺我、壓我、逼我、殺我;這世道,誰又不是欺軟怕硬,恃強凌弱?我打小兒起,就看透了。可你記住,有的東西,你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她仰著臉,聲音發顫卻很有底氣,直視著個子比她高、地位亦比她高的冰兒,那清凌凌的眼波中流露出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