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郢公的爵位,將他的家業還給被侵吞的人,家產一半充公一半發放給貧民,而且還把他和他的家屬一起發配到了邊疆荒蠻地區。

雖然楊堅藉由他倆的交情不殺王誼,但恪靖心裡明白,這樣的判決也意味著斷了王誼的生路,任他自生自滅。荒蠻之地,地形險惡、毒蟲百出,可想而知對過慣了衣食住皆由人來服侍的王誼來說,那無疑是等同於判了死罪。

只不過這個死法,面子是給足了,可比起一刀下去,這種慢慢熬慢慢折磨的痛苦,還不如一刀來得痛快。

可那又如何?王誼最後還是謝主隆恩了,因為在他眼裡,面子比性命還要重要。

除了這之外,楊麗華的身份由天元大皇太后恢復成大隋的樂平公主,比史書上記載的要提早了一年。

楊阿五因為不用嫁給她不喜歡也素未謀面的人,對恪靖是相當的感激和親近,只要恪靖來獨孤伽羅這兒,她總能抽空出來,就是在學女紅,也會偷偷流出來。

前幾天,獨孤伽羅從楊麗華那兒聽到關於恪靖為了請求她的幫助,一路艱險抵達山麓的事時,獨孤伽羅有問過恪靖為什麼對阿五的事那麼的上心。而當時看見的回答是,她將阿五當作自己的妹妹那樣看待,所以她不希望妹妹嫁個不喜歡的人,過著並不幸福的生活。

那番話被阿五聽見,她就抱著恪靖哭了好久,自此便於恪靖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

恪靖也知道,和獨孤伽羅相處下來,她對自己的喜歡是一天比一天多,而楊阿五的事無疑是一個轉折的契機,幫助她距離她的目標越來越近。

只是,倘若有一天,獨孤伽羅知道現在的元氏已經不再是她所認識的元氏,只是突然闖進元氏軀體裡的她,那麼在那個時候,獨孤伽羅還會像現在這個時候那樣對她百般的好?阿五還會這樣從身後抱住她,甜甜叫她皇嫂?

“皇嫂,你在想什麼呢?”見恪靖走神,楊阿五伸出手朝著她揮了揮,“難道還沒休息夠?阿五聽皇兄說你這段時間太操勞,人都瘦了一圈,抱著都磕得痛,他看著可心疼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狡黠,還曖昧地對恪靖眨眼,一副鬼精靈的樣子。

獨孤伽羅把她拉到身邊,颳了下阿五的鼻尖,嗔道:“人家夫妻間的事,你插什麼嘴?莫不是你想著出嫁了?”

楊阿五嘟起了嘴,撒嬌似的依偎進獨孤伽羅的懷裡,“要嫁也要像嫁給皇兄那樣的男子,對皇嫂關懷備至,還時時記掛在心上,母后不知道,有一段時候聽三皇兄說大皇兄老是心不在焉,光是早朝時就不少捱了父皇的罵,這次大姊能回來全靠了皇嫂的幫助,想來那時候也是皇兄心心念念都是皇嫂,所以早朝時別人所說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現在可好了,皇嫂平平安那回來,皇兄就成天樂呵呵的,逢人就笑還打招呼,就跟進了蜜罐子裡似的,這樣甜蜜的生活,誰不羨慕呀?”

“哎呀,說曹操曹操就到,看!”

獨孤伽羅順著阿五所指的方向看去,迎著日光疾步走來的可不是她家大兒子嘛,瞧那臉上的笑容,還真跟阿五所說那樣,跟進了蜜罐子裡似的,合不攏嘴。不管遇見的人是宮女還是太監,他都笑著打招呼。

看看楊勇,又看看專心收拾棋盤的恪靖,獨孤伽羅欣慰地點點頭。

楊勇能對元氏上心,她這個當母后的也該放心了。

“孩兒參見母后。”楊勇扣著雙手,彎下腰道。

獨孤伽羅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他,起了調侃的心,說:“皇上都還沒下朝,你怎麼就那麼快趕過來了?”

抬起頭看了把棋盒擺放整齊的恪靖一眼,楊勇勾起嘴角,竟是靦腆的笑容。楊阿五瞪大了眼,她何曾看到她皇兄露出這般羞澀的表情,就算是羞澀也是別的女子對他羞澀,可今天……她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