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一道墨綠色身影出現在了殿內。

沐雨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抬頭便見南宮邪出現在了疲�q宮,冷寒之氣瞬間撲面而來。

南宮邪突然的出現使樂正錦虞心中更加疑惑,她冷聲道:“後宮重地,聖上怎如此不知避諱來到哀家的寢宮。”南宮邪不是貿然之人,他此般竟當著沐雨的面來到疲�q宮,定是出了什麼事。

“樂正皇后薨了。”南宮邪輕聲說道。

聞言,樂正錦虞握在手中的杯子倏然滑落,盯著他嚴肅的面容一時間連敬詞也忘了,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南宮邪眼疾手快,接住了從她手中滑落的杯子,將它輕輕放回桌上,又回了一遍,“樂正皇后薨了。”

樂正錦虞似被雷擊般,整個人都定住了,她木然地掃向沐雨寂靜的神態,本就白皙的面容一霎變得更如鬼魅般蒼白。

南宮邪深呼了口氣,樂正錦虞的反應他早已料到,樂正皇后之於她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在東楚的三年,她明明有很多機會挑唆宇文靖兵壓北宜,卻因樂正皇后困於北宜皇宮,最終還是放棄了。

腳步變得有些沉甸,南宮邪不忍地別開視線,對著沐雨道:“孤王只是在寒雲苑聽到這訊息,過來探望你家太后而已,既然如此,孤王這便走了。”

他狀若玩味地盯著沐雨嬌俏的臉龐,“好好照顧你家太后,孤王改日有機會再向東楚大帝討了你。”

沐雨面色猛地一沉,卻又發作不得,只能任他調戲完自己大搖大擺地出了疲�q宮。

南宮邪出了疲�q宮後,臉上的放蕩不羈盡數收斂,他負手立於宮殿前,抬首便看見不遠處那一片已經拉上白布的宮殿,只是因為眼前這紛亂的雪花,那些白布並不算明顯。

無數哀慟聲傳入耳朵裡,南宮邪回首望了望身後並未傳出絲毫聲音的宮殿,輕嘆一聲,墨綠色的身形便隱在了白茫茫的天際中。

樂正錦虞毫未察覺南宮邪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的腦中充斥了他帶來的那句話,什麼叫薨了?

不等沐雨勸慰,她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疲�q宮。殿外飛舞的雪花片刻便將她的身子包裹住。

沐雨連忙帶著狐裘追了上去,樂正錦虞此時還穿著宴席中的那套不算厚的宮服,外面寒風凜冽雪花漫天,她就這般跑了出去鐵定會染上風寒。

樂正錦虞眼神毫無焦距地走著,腳步踩在綿軟的雪花上,雪水瞬間便浸透了她的鞋子,她依舊麻木地往朝鳳宮的方向跑去。

沐雨追上她的時候,她已然如一個雪人般,吃力地走在路上。沐雨一向見慣她或慵懶嬌媚,或冷漠無情的模樣,未曾見過如此茫然麻木的樂正錦虞。

她緊緊地將樂正錦虞扶住,手觸上她寒冷如冰的身子,沐雨輕輕地將她身上所沾染的雪花拂去,而後將赤紅的狐裘披在了她身上。

樂正錦虞任由她扶著,腳步更加快速往前走去,不一會兒便到了朝鳳宮內。

朝鳳宮內白色遍野,處處透著死亡的氣息,連殿院中那棵茁壯生長的相思樹也被大雪覆蓋住,無力地耷拉。

樂正錦虞一進入朝鳳宮,入耳吵雜的哀哭聲似要穿透了她的耳膜。

待見到正殿中央擺著的上好的漆朱靈柩,原本麻木空洞的人忽然變得平靜下來。

秦貴妃得了聖旨便巴巴地來了這朝鳳宮,一想到樂正皇后薨逝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後宮第一人,她的內心便歡愉不已。此時她帶著後宮的一眾妃子跪在樂正皇后的靈柩前,既然樂正皇后已經死了,她不介意為她哭幾聲,親望著她奔赴黃泉。

樂正錦虞腳步邁入正殿內,無數道白幡布撞入她的眸子。她平靜地走向樂正皇后的靈柩,在她的屍身前停下腳步。

不久前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