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再無任何言語。

南宮邪小聲提醒身後的樂正錦虞道:“若是再想著趁機離開,孤王定殺了你!”

樂正錦虞冷眼以對。

南宮邪一甩袖袍,領著眾人走到了山腳旁那處能容千餘人的最大的石壁前。往年的百花祭都是在此舉辦,早在多日前,南昭就派人來此作了準備。

焚香祭天,筵席舞樂齊齊就緒,午時已至,只待葵初出現。

慕容燁天帶著西陵眾人也與眾人會合,三國舉足輕重的人都於上首坐定,其餘諸國按序排位。

不見東楚之人,小國的君臣一時間都有些不習慣。緬懷大帝的同時對樂正錦虞那個禍國妖女更厭惡了一分。

待仰望萬聖山峰良久,等候在下面的眾人卻遲遲不見葵初身影。

“南宮兄,國師怎的還未出現?”慕容燁天寒聲問道。四年一度的國之聚會是何等大事,他巴不得南昭出些紕漏。

那抹白色身影確實還未至,南宮邪也疑惑不已。

樂正錦虞站在一旁,心下冷笑,沾上她這種“人盡可夫”的妖女,聖潔尊貴有了汙點,當然無臉見人。

南宮邪安撫道:“稍安勿躁,國師頃刻便會現身。”其實他也無把握,葵初杳無音訊了大半月,他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

他的話剛落,只見眾人不再轉目,正一瞬不瞬地仰望半山腰。

樂正錦虞也跟著抬首,只見那襲楚翩白衣帶著一名青衣小童自蒼穹間騰躍,輕巧落於山腰處。寬大的長袍被山風吹得獵獵飛舞,盡顯散逸灑脫。山腰處飄蕩的薄雲淡霧縈繞於他的周身,舉手投足間若仙人舞天,靈動風雅。

自葵初一出現,所有人皆痴痴地仰望著,呼吸難忘。南宮邪一聲令下,有祭樂輕和,白衣飛舞于山腰所設的祭臺旁,日光似被他所吸引,隨他灌注於香鼎,打散嫋嫋煙霧。

“弟子虔誠求告,以花之蔭,庇我九州…”

渾樸清亮的聲音娓娓而來,不自覺地吸引人隨之祈禱出聲。

身著淡黃色雲煙衫的女子端坐於慕容燁天身後,雲形千水裙逶迤拖地,虔誠痴然地盯著那抹白色,涵煙芙蓉髻上碧翠簪流蘇輕垂,與主人一般定格著,紋絲不動。

在一片和聲中,她的聲音格外柔和,嬌若暖風,細聽下還帶著一絲顫音。

樂正錦虞絲毫不受蠱惑地尋望眾人,淡黃色雲煙衫女子離她十分近,淡掃蛾眉薄粉敷面,秀美不可方物,但是她卻輕易地捕捉到了她的不對勁。

見她端坐於慕容燁天的身後,旁邊還立著兩名宮女,她就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原來她就是那綺蘇公主。樂正錦虞的嘴角不自覺勾起,可真有意思。

她裝作不經意地望向樂正彼邱,卻與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微驚之下,她快速地撇開視線,心慌地琢磨他眼神中剛剛涵蓋的探究。想來他定是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慕容燁天捕捉到兩人的動作,饒有興致地掃了樂正錦虞一眼。只要樂正彼邱對她好奇就行!

南宮邪感受到她紊亂的氣息,皺著眉頭想問些什麼,卻在這莊嚴神聖的場合無法開口與她說話。

眾人皆沉醉在葵初的影響中,半晌直到祭天結束,才緩回了神智。

葵初也帶著青落從自山腰落下,靜靜地立在眾人面前。

“國師大人!”小國君臣誠惶誠恐地行禮。

待葵初走近,南宮邪細看下卻發現他的眉宇間竟染上淡淡的愁緒。

“聖上,慕容皇上,太子。”葵初頜首問禮,目光瞥望樂正錦虞之時微變,而後快速移開。

樂正錦虞也不舒心地別開臉,再見他,心境終歸有所變換。

綺蘇捏緊手中的繡帕,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