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

只見牛娜叉著腰,杵著那把祖傳的大叉子,威風凜凜,正在高聲質問譚二愣子:“譚二愣子,你滾不滾?”

譚二愣子見牛娜氣勢洶洶的,先就軟了幾分,停住了叫罵。

幾個壯小夥子正摩拳擦掌的,眼裡噴著怒火,圍住了譚二愣子。

“你,你們,想幹什麼?”譚二愣子後退了幾步,人慫嘴卻硬著。

牛娜把手裡的大叉子一端:“你說姑奶奶我要幹什麼?”

譚二愣子看見牛廣濟過來了,他往地上一躺,打起滾來:“叉死人了,牛鄉黨委書記的閨女要叉死人了。”

牛娜又好笑又好氣,端起叉子就要去叉地上的譚二愣子。

譚二愣子就地一滾,滾出去幾步遠,嘴裡還在乾嚎。

牛廣濟上前,按住了牛娜的叉子。

譚二愣子膽子壯了,爬起來,梗著脖子問:“牛鄉黨委書記,你家閨女要叉死人了,你管不管的?”

牛廣濟眼一瞪:“譚二愣子,你自己跑到桂花村來作死,叉死了活該!”

這話還真不是嚇唬譚二愣子。

按照當地的民風民俗,鬧到別人村盤子上去,死傷不論。

譚二愣子還是有點害怕:“那,你們桂花村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我手裡的叉子就是王法!”牛娜又端起了叉子,嚇得譚二愣子跑出了老遠。

吳幸福站在桃花谷的山頭上,喊了一嗓子:“二愣子,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飯呢。”

譚二愣子一聽,撒丫子跑回了村。

牛娜等人哈哈大笑。

牛廣濟可笑不出來,他奪過牛娜手裡的叉子,氣哼哼地回家換衣服,直奔縣醫院。

到了醫院,溫二狗還想耍死狗,說,縣長當著眾人的面親口答應的,醫藥費該沙河鄉出,憑什麼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牛廣濟三問兩嚇唬,知道是溫純鼓搗大傢伙到縣裡上訪的,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電話就把溫純喊到了縣醫院。

“好你個溫純,溫二狗吃屎長大的,難道你十幾年的書也讀到**裡去了?”牛廣濟見溫純老老實實地來了,便給他留了面子,不再喊那個難聽的“小豬卵子”,但說出來的話,也夠難聽的。

前前後後這麼一說,加之剛才看到了高亮泉對談少軒的態度,溫純大致明白了幾分。

這一切都是高亮泉幕後操控的。

他沒了升遷的希望,巴不得到處亂起來,好給新來的書記一個下馬威呢。

這事不能讓牛廣濟為難。

溫純只得說:“廣濟叔,都怪我一時衝動,這樣吧,二狗跟你回去,醫院裡的費用我來處理。”

有溫純這句話,牛廣濟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溫二狗兩口子也不敢多說,乖乖地跟在牛廣濟身後,走了。

鬱悶!捱罵事小,花錢事大啊。

替談少軒交住宿費,替溫二狗結住院賬,一個月的工資無緣無故就打了水漂。

溫純結完帳出了醫院大門,牛廣濟還等在外面。

“廣濟叔,你還沒回去啊?”

牛廣濟把溫純拉到一邊,嘆了口氣,說:“唉,溫純,我知道你想給鄉親們出口氣呢,可叔也是沒辦法啊。”

“廣濟叔,只怪我沒本事,害你和鄉親們受了連累。”

“溫純,叔沒有壞心呢,你可別怪叔話說的難聽啊。”

“哪能呢,廣濟叔。”

牛廣濟眼裡閃著光,他拍著溫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好好幹,溫家嶺鄉以後還指著你呢。”

溫純感覺肩頭沉甸甸的,牛廣濟的手上傳遞的可是溫家嶺鄉上萬人的囑託啊。

自打記事起,牛廣濟在溫純眼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