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運到了。

溫純帶著法醫再次察看了孔令虎的屍體。

從殯儀館回到公安局已經是下午了,溫純一個電話打給於飛,說:“走,去特警支隊,再去提審魏鳴國。”

這段日子,魏鳴國在裡面帶著手銬腳鐐,但還是吃得好,睡得香。

雖然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四面牆壁的黑屋子裡,但是,魏鳴國並沒有顯得很寂寞,他不時提出要交代,像擠牙膏一樣,把他在“書香門第”折磨小姐和客人的罪行,今天交代一個,明天交代一個,並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他自己身上,反正他認為自己總逃脫不了一死,只希望能保住孔令虎,讓他矇混過關就行了。

當溫純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魏鳴國還是嬉皮笑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死皮賴臉地找于飛要煙抽。

“魏鳴國,你不要自作聰明瞭。”溫純望著令人厭惡的死硬分子魏鳴國,突然說:“你自以為自己是臨江道上天字第一號的大英雄,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已經道上人人笑話的大傻瓜,被人當猴耍了還在沾沾自喜。”

魏鳴國剛才還涎著厚笑的臉突然失色:“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于飛咳嗽了一聲:“你就是一頭死不開竅的蠢豬!”

于飛的聲音忽然厲起來,不等魏鳴國有任何的反應,于飛又說:“告訴你吧,魏鳴國,你處心積慮想要保護的孔令虎,他今天一大早死了。”

“你胡說!”魏鳴國被這些話刺中了,從凳子上彈起來道。“溫純,你們也太陰險了吧。哦,拿老子沒辦法了,就編造孔老闆死了,想讓老子開口,哼,老子才不信你們的鬼話呢。”

溫純在仔細觀察魏鳴國的表情變化。

于飛被魏鳴國的惡劣態度氣壞了,他指著魏鳴國的鼻子大聲說:“你他媽的愛信不信。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孔令虎不僅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張紫怡的手上。”

“你……你……”魏鳴國臉上白一陣紅一道的。于飛這些話,真是太令他意外了,不過,他還是垂死掙扎地說:“你們不要拿謊言騙我,你們的話,老子根本不信。”

于飛嘆了一聲,搖著頭說:“魏鳴國啊魏鳴國,我看你不僅是一頭蠢豬,還是一頭犟驢。我問你,孔令虎是不是躲在了西山縣?是不是住進了利群招待所?是不是還帶著一把勃朗寧手槍?”

于飛的幾句問話,讓魏鳴國徹底傻了眼。

孔令虎逃亡之前,就是魏鳴國幫著設計的線路,利群招待所就是他們約好的見面地點,勃朗寧手槍也是魏鳴國替他準備的。

于飛步步緊逼,冷笑著說:“魏鳴國,你幫著張紫怡殺了宋飛龍和嶽子衡,人家一點兒不領情,反過來還殺了你的老闆孔令虎。哈哈,怪不得他們會看上你,原來你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傻帽。”

被于飛一通臭罵,魏鳴國有些洩氣了,他耷拉著眼皮,極力想要掩飾內心的疑惑和恐慌:難道,他們真的對孔令虎下毒手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溫純的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溫純突然說:“魏鳴國,要不要我把‘夜玫瑰’請來,給你講講範華軍和黑虎是怎麼死的?”

“夜玫瑰?”魏鳴國再次震驚了,他睜開了眼睛,眨巴了幾下,伸長脖子四下看了看。

“把‘夜玫瑰’帶過來。”溫純扭頭對站在門口的特警說。

很快,“夜玫瑰”被帶到了對面的審訊室,與魏鳴國隔著鐵欄杆可以互相對望。

“夜玫瑰”淒厲地喊了一聲“老魏”,眼淚就湧出來了。

魏鳴國咬著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溫純說:“魏鳴國,我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話要帶給家裡人的,你抓緊向‘夜玫瑰’說,你把罪行都替別人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