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甄那時風華絕代,是無數女人眼中的夢中情人,鬱離也不例外。

可程庭甄眼裡只有蕭讓眉,鬱離用盡手段,也沒讓他多看一眼自己,畢業後她進了程氏集團,從前臺慢慢做到程庭甄的秘書,工作上的默契配合沒能給她帶來得到那個男人心的機會,反而見證了他和蕭讓眉如何如膠似漆,舉案齊眉。

後來,終於有機會,她上了程庭甄的床。

那時蕭讓眉懷了二胎,剛一個多月,醫生說是雙胞胎,程庭甄高興,晚上應酬時多喝了幾杯。

鬱離本以為那夜之後程庭甄會待她不同,她都想好了,哪怕做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她也願意,只要能待在程庭甄身邊,只要能常常得他雨露,誰料他第二日便尋了個藉口將她開除,一個月後她懷孕了,高興地以為他看在孩子的面上也會給她兩分和顏悅色。

結果程庭甄直接把她帶去醫院,逼她拿掉孩子。

鬱離瘋了一般逃出醫院,去找蕭讓眉,把自己懷孕的事和盤托出,蕭讓眉受了打擊,險些流產,之後,程庭甄更是恨她入骨。

思及此,鬱離緩緩露出一抹笑。

不過好在,他們終是離婚了。

想複合麼?

她偏不如他們的願。

……

宋子明接到鬱離的電話,有些意外。

“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事?”

從鬱離嫁人,他們便很少聯絡。

手機裡沉默片刻,傳來鬱離低低的聲音,透著想問又不敢問的忐忑:“她……還好嗎?”

宋子明驚訝不已。

這麼多年,鬱離知道女兒在他這,卻從來沒過問過一句。

沒等他回答,手機裡再次傳來鬱離的聲音,“她是不是很恨我?”

……

長沙拍攝結束,宋羨魚跟著拍攝組輾轉又去了兩個地方,等回京城已經二月份。

這天傍晚,來接她的是季臨淵。

看見她拎著行李出來,季臨淵自然地上前接過行李箱,柳沁雨識趣地跟她分開。

開車的是王諾。

坐上車,季臨淵握著她的手,沒問她舟車勞頓是否辛苦,直接帶她去吃了晚飯,然後送她回去休息。

被電話鈴吵醒已是隔天早晨。

來電的是宋子明,“昨晚到家的?一路怎麼樣?”

“挺好的。”宋羨魚坐起來,回得有些漫不經心,視線投在自己右手上,無名指有枚戒指。

銀白的一個素圈,不大不小正好圈住她的手指。

不知道季臨淵什麼時候給她戴上了。

宋羨魚心情有所波動,耳邊是宋子明試探的聲音:“她幾天前打電話問你的情況,她……想見你。”

沉默片刻,宋羨魚語氣淡淡:“有什麼好見的。”

“她很後悔當初丟下你,想彌補你。”宋子明道:“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母親,血緣關係割捨不斷。”

宋羨魚聲音冷下來,“是她讓您從中說和的?看來上海那次見面,她沒認出我。”

“畢竟十幾年過去了,你那時才七歲,如今樣貌變化大,她認不出也正常。”

“我那時才七歲,她就這麼把我丟下,要是我死在街上,她現在找誰去彌補?”

“……”宋子明默了默,嘆口氣:“她也是有苦衷的,那時候你……父親不負責任,讓你母親獨自承受外界的流言和壓力,你外公外婆也不同意她生下你,你母親為了生你,東躲西藏,她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丟下你……”

“就算迫不得已。”宋羨魚聲線平靜,透著涼薄與無情,“丟都已經丟了,就當已經死了不是更好。”

言罷,她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