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晚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很快對季臨淵展開猛烈攻勢,然而習慣了被眾星捧月的她,第一次嘗試到失敗的滋味。

季臨淵的高冷孤傲,拒她於千里之外。

那時候季臨淵是大學裡的風雲人物,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全體女生的男神,可想而知暗戀他的女生有多少,同時像程如晚這樣明戀的也不在少數,其中被學校傳得最多的,就是當時那位校花,季臨淵和那校花多次主持學校的大型活動,因此被公認為金童玉女。

後來有人看見那兩人一塊在外面吃飯,傳言越傳越逼真。

最後終於傳程序如晚的耳朵裡。

不久後,那校花在一場車禍中毀了容,受不了打擊幾次輕生,雖被救了,卻也無法繼續讀書,最終退了學。

外界都只當是一場普通車禍,不少人為校花唏噓,只有程家人知道,程越阡和周知月為了這事,跑了多少關係才把事情壓得滴水不漏。

那場車禍是程如晚找人做的,車禍後那女生並沒毀容,程如晚讓人在她臉上抹了汽油,引火燒了她整張臉。

回憶完往事,程如玉再看向姐姐那張單純無辜的臉,脊樑骨不禁一陣發寒。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程如晚見弟弟盯著自己臉瞧,笑說:“難不成我臉上開了花?”

程如玉收了視線,去吧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說:“媽下午不是送你回來了?怎麼從外面進來?”

“悶得慌,出去走走。”程如晚說:“剛才和清清去了C大,遇著一位老教授,說認識我,還說了許多以前上學的事,不過我都不記得了。”

程如玉看向她,“都聊了什麼?”

“他問我跟以前的男朋友是不是結婚了,沒想到我上大學時還談過戀愛。”

程如玉手一抖,杯子裡的水蕩起波紋,“教授沒告訴你男朋友叫什麼?”

“我問了,不過教授沒想起來,畢竟十多年了,老教授瞧著快七十歲,還能認出我這學生已經很難得了。”

程如晚對教授嘴裡那男朋友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當個八卦隨口一講。

程如玉卻聽得一身汗,忽然覺得自己這姐姐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炸出驚天動地的響來。

……

第二天天剛亮,蕭讓眉按響了貢院十八號院的門鈴。

彼時,宋羨魚還窩在季臨淵懷裡,緊接著外面傳來洪姨和蕭讓眉的說話聲。

宋羨魚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外面的動靜,抬頭望了望窗簾嚴實的落地窗,聲音帶著睏意:“好像是蕭姑姑。”

季臨淵把宋羨魚輕按回床上,摸著她的臉說:“我下樓看看。”

宋羨魚看著男人進了衛生間,不出五分鐘又出來進了衣帽間,再出來,衣冠齊整,風度儒雅。

季臨淵邊系手腕紐扣邊走向門口的樣子,有股莫名的男人味,宋羨魚看得心跳加快,有點被迷住。

似是察覺到宋羨魚過於直接的目光,季臨淵眼尾掃過來,瞧見她直勾勾的樣,季臨淵腳尖一轉,朝床邊走來。

在宋羨魚注視中,他的俊臉越靠越近,最後一個帶著薄荷涼意的吻落在宋羨魚唇角。

季臨淵兩手插兜直起身,“閉上眼,再睡會兒。”

宋羨魚被子蓋到脖子裡,兩手抓著被子上邊沿,臉頰緋紅,雙眸汪亮,“剛才你低頭系手腕紐扣的樣子帥到我了,怎麼辦?你要對我負責。”

季臨淵居高臨下俯視她這副迷妹樣,不禁一笑:“不是一直對你負責,給你當牛做馬?”

宋羨魚想到昨晚程如玉的調侃,有點不服氣,“不就是給我買了碗炒紅果,就叫當牛做馬了?”

“何止,經常在床上當牛耕田,有時還做馬被你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