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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俯視下來,“上午有個會,很重要。”
餘光掃到宋羨魚右邊胳膊肘,大約是之前受的傷,蹭破了一塊皮,密密麻麻的血珠滲出來,看著有些��恕�
季臨淵下巴指了下沙發,“坐下等我一會。”
沒一會,他拎藥箱過來,取出碘伏和棉籤,蹲在宋羨魚腿邊,給她胳膊肘消毒。
他動作很輕,微微的刺痛讓宋羨魚明白此時此刻並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要開會?不耽誤你時間麼?”房間靜謐,女孩的聲音莫名撩人。
她微微低頭,視線裡是季臨淵飽滿的天庭和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樑下薄唇抿著,給冷峻的臉添了一絲漠然。
“洗完澡別忘了再消毒一次。”季臨淵把棉籤扔進垃圾桶,站起身,去了趟衣帽間,手裡託著件浴袍出來,“這件沒人穿過,去洗澡吧,我會派司機等在樓下,你衣服幹隨時可以回去上班。”。
言罷,他折身又去衣帽間,再出來,身上換了套乾爽的西褲襯衫。
……
宋羨魚洗完澡把衣服簡單洗了洗,然後放進烘乾機,正要按下開始鍵,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直起身,轉身離開洗衣房。
季臨淵拿出來的浴袍是按著他的尺寸來的,穿在宋羨魚身上鬆鬆垮垮,下襬一直垂到小腿,領口敞得有些大,烏墨長髮半乾微卷,海藻般落在雙肩,雪白的肌膚在黑髮間若隱若現,腳上的拖鞋也大了很多,不合身的衣物,顯得她整個人越發嬌小纖細。
給柳沁雨打電話請了假,她在房間裡閒逛了會兒,來到寬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雨勢還很大,整個城市一派朦朧,不遠處VINCI集團大樓仍舊那樣醒目。
王諾打來電話時,她剛從書房的書架上取下英文版《人生的枷鎖》。
瞧見是陌生號碼,宋羨魚遲疑了一下才接聽,“喂?哪位?”
“您好,我是季總的司機,王諾,季總讓我送您去博瑞大廈,您走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樓下。”
宋羨魚莞爾一笑:“好,謝謝。”
“生活中就有這樣的事,你連著數月每天都碰到一個人,於是你和他的關係便十分親密起來,你當時甚至會想沒了這個人該怎麼生活呢。”
宋羨魚隨手翻著書,看到這一句,翻書的動作停頓住。
腦海裡不禁將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一切過了一遍,在此之前,她和季臨淵只見過兩回,一次十歲生日,一次十八歲生日,似乎就在這一個多月裡,她和他的交集多了起來,多到她有時候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老天安排好了的。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多勵志的一句話。
……
季臨淵從會議桌下來,已經快十一點。
回到辦公室,將手裡的藍色資料夾扔在大班桌上的同時,伸手拿起電腦旁的煙盒,抽出一根放進唇間,合上煙盒蓋子又伸手去拿打火機。
藍色火光映亮他眉間的肌膚紋路,想到剛才會議桌上的事,湛黑的眼神越發深刻,隱隱流出出懾人的氣魄。
跟他後面進來的邵允掐腰怒道:“那幫老狐狸,沒膽又頑固不化,我看是想守著這點基業老死!”
相比邵允的義憤填膺,季臨淵可謂雲淡風輕:“上了年紀的人,顧慮多,難免畏首畏尾。”
季臨淵想要打造以文化旅遊地產為主的商業帝國,就必須跨國發展,歐美市場向來是塊肥肉,可歐美的房地產市場比國內先進太多,想要融入其中,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少董事怕季臨淵一意孤行害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說著,秘書丁潔敲門進來,“季總,董事長和幾位董事在3號會議室等您。”
季臨淵在菸灰缸邊沿磕了磕煙身,“一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