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討好習以為常。

鄭進隨後進來,交代站在門口等待吩咐的服務員上菜。

“抱歉讓何主任久等。”蕭硯說了句歉意的話,語氣裡卻冷淡得聽不出一點過意不去的意思,何主任可不敢順杆往上爬,連忙表示沒關係,她說:“是我們打擾了,您能答應我們的採訪,是我們的榮幸,本就該按著您的時間來,是我們心急唐突了……”

何主任說話間,蕭硯的視線不經意落在蘇玉琢臉上。

相比於其他人的熱情與拘謹,她倒是坦然,雙手捧著杯子,臉上薄施脂粉,端麗而清高。

何主任見蕭硯在看蘇玉琢,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推了下蘇玉琢:“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仰慕蕭總,求著讓我帶你過來見一見?怎麼這會兒倒害羞起來了,還不跟蕭總打個招呼。”

被矛頭指到的蘇玉琢,嘴邊先勾起笑,然後抬頭,看向蕭硯的眼神,無波無瀾,起身朝他伸出柔荑:“蕭總您好,我叫蘇玉琢,久仰大名。”

蕭硯靜靜瞅著她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若不是兩人有一腿,他真要被蘇玉琢這置身事外的樣子糊弄過去,以為自己與她無半點關係。

“幸會。”

蕭硯坐著,手臂一伸,握上蘇玉琢小手,淡淡開口。

女孩的手柔弱無骨,細膩光滑,和她身上摸起來的感覺一樣。

收回手時,蕭硯食指在蘇玉琢手心摸了一截,其中的曖昧自不必說,蘇玉琢眼裡閃過吃驚,沒想到他會當著外人面做這種登徒子行徑。

後面何主任跟蕭硯說了什麼,蘇玉琢有點記不住,手心被男人手指碰過的那截肌膚,被火灼過似的,觸感久久不散。

國都酒店有提供給客人開會用的會議室,蕭硯定了一間,吃完午飯,一行人直接去了會議室,採訪由何主任主持,蘇玉琢在旁邊負責做記錄。

事先何主任將採訪需要提問的內容給蕭硯過目,蕭硯並沒看,回答問題時流暢又專業,若不是知道他對提問內容一無所知,蘇玉琢幾乎要以為他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採訪也就四十幾分鍾就結束了,何主任給蘇玉琢使眼色,想叫她用小女生好奇崇拜的口吻去問蕭硯感情問題,蘇玉琢對何主任的眼色視而不見。

何主任不高興,又不能當著蕭硯面逼蘇玉琢,想了想,不願放過向總編邀功的機會,斟酌了下措辭,自己問蕭硯:“讀者和粉絲知道蕭總接受我們採訪,雜誌社官博下簡直炸開了鍋,大家都很好奇蕭總這樣成功的男人將來會娶什麼樣的女人為妻,不知道蕭總能不能透露一下擇偶標準?”

蕭硯軀幹靠著椅背,胳膊肘搭在單人沙發的椅背上,兩手在身前交叉,雙腿隨意地疊著,聞言,表情沒有變化,“何主任是財記,怎麼幹起狗仔的活?”

沒停頓,他又道:“莫不是何主任打算換工作?”

何主任面色僵了僵。

蕭硯語氣還是那樣從容平靜,卻叫人心底生寒。

她訕訕一笑,道:“蕭總說笑了,我只是替讀者粉絲問一問,沒有別的意思……”

“我對另一半沒什麼要求。”就在何主任以為蕭硯不會回答自己問題時,蕭硯反倒開腔,緩緩而說:“聽話就行。”

何主任一愣。

意外蕭硯會回答,也意外他堂堂蕭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嫁的男人,對未來老婆的要求只有‘聽話’二字。

“沒有別的了?”何主任忍不住追問一句。

“聽話的女人已然難得。”蕭硯說著,眼睛朝蘇玉琢看了一眼。

蘇玉琢回給他一抹禮貌性的微笑。

她臉上雖沒波瀾,內心卻不可避免生出動盪,那晚這人拒絕了自己,這會兒又說這話,是告誡她不要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