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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嵐。”賀泰哲忽然輕喚她,隔著潮熱的空氣,秦若嵐可見他深深地望著自己,似有千言萬語,卻只化作唇邊苦澀。良久,他才輕道:“新鋪子,被我當掉了。”
他的聲音很低,彷彿壓抑著千斤的重量,令秦若嵐心中一滯,持著酒壺的手微微一抖,卻很快穩住,面上依舊一副柔和應道:“嗯,你決定就好,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援你。”但秦若嵐明白,新鋪子對於賀泰哲來說,意味著什麼。
“昔日輝煌的泰福現卻立於風雨縹緲之境,爹一生的心血,居然毀在我的手中。一直以來,為了防範二孃保護自己,我從來沒有考慮過爹的處境,直到現在知道了,卻也晚了。若嵐,謝謝你陪伴在我身邊,照顧好賀家,讓我能放手處理,可爹的病況越來越重,雖然他強撐著身體,但我卻也怕他因為泰福的事情而加重病情,而我不能保護家裡的產業,只能靠賣了分店的房產才能還清欠款……”賀泰哲說著,聲音低沉中帶了幾分哽咽,皺眉蹙額,憂心忡忡。
秦若嵐動容,凝望著他,默默地聆聽著他的話語,為他一杯一杯地斟滿了手中的酒杯。
“若嵐,你知道嗎?現在咱們要面對的不光是泰福的問題,就連賀家我也快支撐不起來了,今天翻看賬簿的時候,再緊縮開支,也無法撐起院子裡的開支,我已經開始考慮精簡一些下人,可那些看著我長大的或者陪我一起長大的下人,我對他們的感情已如同家人了,我又怎麼捨得呢?”
秦若嵐因賀泰哲的話語而觸動心絃,彷彿感受到他心中的無奈與苦痛,終是忍不住緩緩落下淚水。賀泰哲抬目,憐惜地伸手抹去她落下的淚水,而她亦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讓他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
“既然你已視他們為家人,那麼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的苦衷的。”秦若嵐聲音輕柔,充滿柔情。
賀泰哲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多說。
賀泰哲借酒澆愁,不多時已酒醉。秦若嵐扶著他躺倒在床榻上,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也許是因為醉酒,也許是因為累了太久,這夜,賀泰哲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床榻上傳來響動,坐在桌旁的秦若嵐側目,見賀泰哲匆忙起身,說道:“彆著急,還早。”說著,起身幫他穿著外衣。
“今天與那些債主約好了,不能遲到,省得又生是非。”簡單洗漱完畢,賀泰哲就急匆匆準備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門房領進來一個人,正是金祿的金經理。金經理滿面笑容迎上來,面對賀泰哲皺眉的表情,他也像是渾然未覺,依舊熱情地走上前,將手中一個包裹好的紙包遞給他。
“哲少爺,這裡是您抵押房契的金條,您看看。”
“金經理太客氣了,這事還需要你親自跑上一趟?”賀泰哲接過包裹,掂在手上,面上顯露出些許疑惑,迅速拆開來。秦若嵐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三根金條從紙包裡露了出來,在清晨的陽光下閃動著晃眼的光芒。
金經理搓著手,“畢竟是如此重要的東西,我不放心別人帶來。”
“為何比昨日說的多了?”賀泰哲審視的目光,看得金經理渾身不自在。
“其實那間鋪子已經賣出去了,比預想的價錢要高,所以這金條是您應得的,儘管拿著便是。”雖然金經理很想將多出來的那根金條神不知鬼不覺地納入私囊,可他感覺昨日那小姐絕不好惹,這才打消了這念頭。犯不著為了賺錢,得罪了大人物,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還好賀泰哲也沒再追究,轉頭向門房道:“替我送金經理出去。”
逐客的意味表現得很明顯,金經理也不再留,跟著門房走了出去。賀泰哲側目看了看身邊的秦若嵐,將一根金條交給她道:“看看府上哪裡需要。”
秦若嵐卻推還給他,堅決地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