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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泰哲在她臉上印上一吻,才放開她道:“我先走了,待過幾日,我差人再送些珠寶首飾來,你隨便挑。”
夏蓮聞言,臉上笑意更深,甜甜回道:“多謝哲少爺。”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些?”賀泰哲向她拋去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在夏蓮目送中,開門離去。
賀泰哲離開冷香園,並未返回賀家,而是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一條頗為熱鬧的大街前。他打發了車伕,下車改為步行,終在一間小門面前駐足。這間鋪子很是奇怪,雖坐落於人來人往的繁華之處,卻低調而古樸,甚至門楣上連個寫著店名的匾額皆無,與兩旁鱗次櫛比的豪華商鋪比起來,簡直會以為是哪家的倉儲,被人直接忽略過去。
賀泰哲也不遲疑,邁步徑直從敞開的門走了進去。緊挨著牆的櫃檯後,一個頭綰髮髻、身著靛藍色格子布旗袍的女子,正低頭翻看著桌面上的賬冊。
“再看也是徒勞,您這裡的生意,還能有進賬?”賀泰哲含著笑意開口,語氣卻是格外輕鬆。
女子抬起頭,是一張略上了年紀,但依然充滿風韻的容顏。她笑著一哼,“沒大沒小,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我哪有這膽子?”
“你這小子什麼事做不出?天天頂著逛****的名目往我這裡跑,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每日實則就是去冷香園點個卯,就溜到我這兒睡大覺,怕人家還以為你賀少爺某些方面無能呢。”
對於女子的調侃,賀泰哲也不介意,而是走至一處不起眼角落的椅子前,大咧咧一坐,“素姨您也明白,我不過是做個樣子給那些跟蹤我的人看,好讓他們回去有個交代罷了。”
素姨臉上閃過一抹慈愛與疼惜,“泰哲,你如此生活這許多年,未免太難為自己了。”
“萬般皆是命,自大哥死的那日開始,我便失去了在人前肆無忌憚活著的資格。”
賀泰哲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並未有變化,可語氣中卻流露出一絲掩不住的寂寥,彷彿茫茫海波中行舟,又無一盞明燈能夠指引方向。想到這裡,他眼前不期然浮現出一張倔強而清冷的面容,頓了頓,復轉向素姨道:“上次您提到能夠舒活筋絡的那種薄荷膏,可還在?”
素姨輕嘆了口氣,知道賀泰哲此舉,多少意在轉移話題。賀家大少爺落水而亡的第二日,她在河邊“撿”到失魂落魄的賀泰哲,彼時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卻是那般隱忍堅毅得令人心疼。他雖赤紅著眼眶,偏不讓淚水流出,素姨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了一夜,他方敞開心扉,在她懷中痛哭失聲。
之後,她聽到了賀泰哲的心聲,只因他親眼見到了親哥哥身亡的真相,從此在心中埋下一個深深的結。素姨一直清楚,她不是能解開那個結的人。儘管這許多年,她與賀泰哲亦母亦友,但每當提及此事,賀泰哲依舊會縮回自己一方天地。她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現個解鈴人,將他的心自那一片泥沼之中拉出,晾曬在陽光下。
素姨也順著他,轉了話題笑道:“怎麼?又被你爹罰跪了?上回你受罰時,我要把薄荷膏贈與你,你偏不要,現在受不住罪,想起來要了?”
“我這皮糙肉厚,被爹罰也不是一兩日了,不需要浪費那些金貴東西。”
“那你還要來何用?”
“前些日若嵐被爹罰跪,膝頭受了些寒。”
素姨一怔,片刻才消化了賀泰哲口中的名字所指何人,隨即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原來是心疼****。”
“並非您想的那樣,若嵐是被二孃用計陷害,二孃想針對的人是我,我牽連了她,才不想她因我落下病症。”
看著賀泰哲急於辯解的樣子,素姨唇邊笑意更深。雖然賀泰哲依舊是面不改色,可素姨卻從他眼中讀到一絲細微關切。素姨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