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道士是活神仙,可我想著這裡頭還有你送了麒麟去廟裡淨化一遭,也難不成是因那邪物被淨化了,寶玉才好了起來。如今兩樁事撞在一塊,也不知究竟哪邊是對的了。”

雪雁心中大驚,原來這和尚道士還在的!那兩人可是真正的半仙了,要是撞見自己,道破了自己的來歷可怎麼辦?不過雪雁再一想,這兩人也只在賈府裡頭的人有難的時候出現過,後來也只不過去度化了幾個人出家時才現身。自己想來也碰不到他們,這才安了點心。

黛玉聽平兒提起這兩人來,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張嘴道:“怎麼聽你說的這二人。這麼熟悉。我年幼時也是一出生就病著,家裡也是來了一個和尚一個道士,只說要化了我出家,我這病才能好。可誰曾想姐姐來了之後,我這病就漸漸好了起來,到如今也沒再犯過。可想得這兩人是江湖騙子,萬不可再信他們。”

平兒好似也想起什麼來了,放下筷子說道:“是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了起來。先前代儒太爺的孫子瑞大爺。可不就是得了病,眼看著不行了,就有一和尚一道士給了面鏡子與他。說什麼只要日日看著就好了,可誰知道瑞大爺只不過看了一夜,第二日就去了。要我說。正經別信這些個遊方和尚的,全是騙人的。”

雪雁噗呲樂了,指著平兒道:“你這張嘴啊,說信也是你,不信也是你,萬沒有不對的道理。”

平兒也笑了起來,又拿起筷子吃飯不理雪雁。三人吃過了飯。又待了一會,黛玉便有些困了。她打小就有午睡的習慣,如今吃了飯不躺一會,一個下午都沒什麼精神。

雪雁見狀忙叫了小紅去備車,坐了一會便扶著黛玉一起回家去了。剛回到家,自有春纖青鸞上來扶黛玉回房歇息。燕兒那頭迎了上來,也要扶雪雁回去休息。

雪雁因沒有午睡的習慣,倒不是很困,只笑著搖頭問:“你書澈姐姐呢,我們一不在家。她便出去野去了?”

燕兒笑著回道:“方才有人送了東西來,老爺吩咐要備回禮,書澈姐姐便去庫房裡尋東西去了。”

雪雁納悶,問:“送了什麼來?誰送來的?”

燕兒抿嘴笑道:“是送給小姐你的,小姐回房去看看就知道了。”

雪雁忙回房一看,桌子上頭擺著的是一個正紅色的大禮盒,開啟來一看是兩匹雲錦並一付翡翠頭面。

雪雁沒見著帖子,便問燕兒:“這是誰送來的?”

燕兒忙笑道:“說是天香樓的東家送來的,給小姐的生辰賀禮。”

雪雁一時啞口無言,只覺得渾身冒冷汗。天香樓!果然是同穿!但……但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生辰是哪天,又怎麼知道自己住在林家?當初她留的地址,可是貓耳朵衚衕裡的宅子,並不是這裡啊!

燕兒見雪雁神色不對,忙問道:“小姐怎麼了,可是這禮物不對?我不知禮物上有什麼忌諱,就收了下來,小姐可別惱我。”

雪雁趕緊搖了搖頭,安慰燕兒道:“你別擔心,只是我方才在二嫂子那裡有些乏了,你去給我倒被茶來,要我往日配的金銀花茶。”

燕兒忙應了下去,雪雁趁著燕兒走了,在那禮盒裡頭細細摸了一遍,果然在盒子裡摸到一層夾縫,她伸手往裡一探,感覺到一層紙製之物就夾著往外一抽。

到手的是一封信,雪雁不敢現在就看,只得快步走回臥室,將那信藏在自己鎖著的妝匣暗格裡。藏好了信,她心裡又尋思了起來。吳均瑜在京城時,從沒對她提起過還有同穿,難道說吳均瑜也不認識這人?但這人就算知道她穿為雪雁,又知道雪雁在林府,也萬沒有知道雪雁生辰的道理,要知道這個時候姑娘家的生辰八字可是很保密的,只有在相親時互換庚帖才能被人知道。

雪雁從未相親過,生辰也只有黛玉和黛玉貼身的幾個丫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