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朝燕兒看了一眼,燕兒會意朝外頭道:“原來是薛家的大爺,既是親戚,還請薛大爺行個方便。讓我們小姐先過去。”

“這……並不是我們不想讓開,只是我們這馬車撞在一起,一時纏上了挪動不得。”薛蟠在外回道。

雪雁皺眉,這明顯是狡辯,若是纏上了,只管把車拆了就是。不過是一輛馬車,憑外頭這兩人的身份還怕造不起一輛新車嗎?

燕兒急忙回頭輕聲問:“小姐。如今怎麼辦?”

雪雁搖了搖頭:“坐在車上,等!”這是最無奈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如今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晾他們也不敢掀簾子上車來,雪雁背後的靠山可是林家。

外頭祝淵果然道:“車裡狹窄氣悶,小姐若是願意。旁邊就是我的鋪子,小姐可以去鋪子裡頭坐一坐。等這邊處理好了,我再去請小姐。”

雪雁搖了搖頭,燕兒馬上對外頭道:“不必了,還請兩位哥兒自行去前頭解決馬車的事兒。免得讓後頭等得太久。”

祝淵又笑道:“是了是了,是我們糊塗。只是這天寒地凍的,車裡坐久了只怕要凍著,還請小姐挪步鋪子裡頭,我請人燙上熱酒,給小姐暖暖嬸子。”

雪雁皺眉看向燕兒,朝外頭努了努下巴,燕兒從沒搭過這種茬,一時有些膽怯,卻仍狀著膽子朝外罵道:“好生無理的東西,憑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叫我們小姐下車。恁地放肆,誰要去你鋪子裡頭坐?叫你快些去將車挪開,你竟口裡答應仍站在這裡三番五次的糾纏。不知廉恥不知禮儀的東西,難怪得你不懂規矩,一個小商賈也想攀高枝兒,做你的青天白日夢!”

祝淵是沒想到一個丫鬟有這般大膽,敢開口罵他,說實話是他出來見的世面太少。原先他過來也是待在和尚廟裡,整天睜眼閉眼就是和尚光頭,張口閉口就是阿彌陀佛。就算他還俗了出來,也沒與正經達官貴人家的小姐打過交道,哪裡就知道這麼多規矩了。

他是命好,穿過來就不愁吃喝,又有大把舊部想利用他復立。所以一時把他拱到高處,有些看不清現實了。再者他身邊巴結他的那些人家,雖是些有錢有爵的人,但也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他哪裡懂古代的這些該避諱的事情?雖然薛蟠也有提醒他,可他只當是薛蟠怕事不敢惹林家,沒當回事。

如今被一個小丫頭這樣罵了一通,他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騰的竄上腦門,上前便要伸手去掀簾子。

薛蟠嚇了個臉色蒼白,趕緊一把拖住他往後扯,嘴裡在祝淵耳邊勸道:“早叫你不可用這法子,你只不聽。如今那丫頭就算罵的再難聽,你也不可去掀人家的車簾。”

祝淵被薛蟠拖至前頭自己的馬車前,就聽薛蟠又道:“這林大妹妹身邊有兩個丫鬟,那一個方才下車去了,只怕是回去送信去了。我早說過你有什麼只管以她哥哥好友的身份,正正經經的請了她出來說就是了。何必想這個法子,這大家閨秀哪裡有當街拋頭露面的道理。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一定能請得了她出來。”

祝淵一臉鐵青,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道:“她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拿喬,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我定要她後悔今天做的事兒!”

薛蟠又勸了幾句,就見打西邊奔來一匹快馬,來人下了馬來,上前對薛蟠拱手作揖道:“原來是薛大爺,芸兒這廂有禮了。”

薛蟠忙上前笑道:“你怎麼來了?”

祝淵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薛蟠與來人應酬,聽了幾句才知,這個芸兒原來是賈家的人。他沒怎麼看過紅樓夢,並不知這賈芸是個好的,只當也是賈府那種紈絝哥兒,這賈府日後是要被抄家的,他可瞧不上賈府。不由心中對賈芸不屑,也不上前,只冷眼旁觀。

那賈芸上來跟薛蟠行禮,卻見另一個人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