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十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癢的很,更何況,這還關係著一條大大的財路,他趕忙跟了上去,媚笑著說道:“老先生,老先生,您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家裡條件不好,沒怎麼上過學嘛,您,您就行個好,給我講講吧!”

左老頭看了看一臉求之不得,可惜巴巴的方蘭生,又看了看遠處高聳的騰衝縣城,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子彈殼來,拿在手裡,看了許久,才抬起頭,緩緩的說出一段往事來。

這左老頭其實算半個騰衝人,只不過當年遠征軍在此的時候,他年歲還小,記不得事情,但他爹卻是個小有名氣的翡翠師傅,他這一身的本事,也是這麼得來的,當年國家危難,一敗再敗,四二年遠征軍潰敗之後,日本人入寇雲南,騰衝這個戰略要地自然也遭了日本人的毒手,他爹的營生做不下去,眼見著日本人殺燒搶掠,無惡不作,心中氣憤,就參了軍,四四年的時候,遠征軍第二十集團軍強渡怒江,反攻騰衝,他爹就是其中的一員,從此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枚子彈殼。

反攻之時,炮火沖天,又有盟軍戰機相助,但日本人的烏龜性子卻是尺寸必爭,一番激戰之後,騰衝屍橫遍野,幾乎被夷為平地,騰衝四座城門被炸塌了三座,而重建之後的騰衝縣城,佈局大變,整個縣城平移了一大截,數十年後,當年的繁華之地變成了荒野,而人們再也不記得那些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故事,左老頭這次來騰衝,一是為了給殉國在此的父親倒一碗老酒,這第二,就是想靠著挖邊角料的錢,來給遠征軍修一修墳。

“這樣說來,那些邊角料,就在這城郊了?”方蘭生別的沒聽進去,但這騰衝縣城移位的事情卻記在了心裡,聽左老頭說完,忍不住問道。

“也不會太多,我看騰衝縣志,早些年這片地方多是酒肆,商鋪,打磨翡翠的手藝人卻只有幾戶,我爹當年給我說過,這幾戶人家都是祖傳的手藝,幾百年下來,留下的東西應該不少,只要挖到一點,這次我就沒有白來了。”左老頭答道。

“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方蘭生摩拳擦掌的說道,這早一天開工,可就早一點發財啊,另外,真要動手的時候,這左老頭少不得交代地點,要是能打個時間差,先去找找,說不定一下子就發了。

“這個還得看你。”左老頭盯著方蘭生說道。

“看我?為啥?”方蘭生不解的問道。

“我認識幾個人?難道要我老頭子去街上擺地攤不成?總要找些買家壯壯聲勢,眼見著三月將至,到時候少不得有些財主過來請掌眼師傅,我雖沒錢賭石,卻也有些興趣去看看,要是給人請了去,拿別人的錢去賭,豈不是又刺激又安全,我也知道,這掌眼師傅得有名氣,所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揚名立萬一把,一舉兩得,不亦樂乎?”左老頭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

“這個,這個,您說的是……”方蘭生鬱悶極了,這老頭一會哭,一會笑,真是個怪胎,除了沒口子的答應,他卻還真是無話可說。

話雖如此,方蘭生卻也樂得張羅,雖然同時掮客,但級別卻是放在那裡,人脈這種東西,並不是看年紀的,這就是為什麼方蘭生在這行廝混了十幾年,卻只能充當一個低階的導遊的原因,這是個機會,如果這左老頭真的挖出東西來了,那麼,不用他跑,求上門來的買家絕對可以踏破他家的門檻。

其實這事簡單的很,翡翠生意大火之下的真相卻是愈發枯竭的貨源,這個行當裡,不論實力大小,但凡是有貨,都是想吃的,這就是為什麼雖然每年的出口量雖然不斷下降,但翡翠的交易額卻在節節攀高的緣故,有價無市,或許就是現在翡翠市場的真實寫照,況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