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們青樓裡的姑娘,能進宮做娘娘的,古往今來,她算是第一人了吧!聽說封妃典禮那日,安國老太后指著皇帝的鼻子大罵不孝,尋死覓活地也沒攔住!如若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怎麼能把那安國皇帝迷得忘了祖宗禮法,忘了仁義孝道,硬是把她封了貴妃了呢!”

這番話,終於引起了秋菊的興趣,追問:“那後來呢?”

冬梅又低頭喝茶,“什麼後來?”

這下換成秋菊奪下杯子,好奇地追問:“那美人做了貴妃,後來呢?”

“後來……”冬梅嘆了一聲:“要不說我們煙花女子命薄呢,做了貴妃,寵冠六宮,又生了個皇子,福氣太深,卻沒命享用!”

冬梅話音一頓,就沒了下文,秋菊心急,便又問:“病死了?”

冬梅搖了搖頭:“那倒不是,聽說是失了火,人被困在裡面沒救出來,就這麼去了!真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絕色的美人!”

一夕之間,紅顏化成枯骨,的確讓人哀婉,柳青青垂下了眼眸,雖然和這傳奇美人沒一星兒半點的關係,但她還是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抒發了一下,心中由此事引起的哀思。

這廂柳青青還哀著,那邊兩個早就轉換了話頭。

秋菊輕笑了一聲:“你也別嘆了!即便活著,咱們又不是男子,和咱們也沒甚關係,不如翠煙房裡的那個絕色,那可是摸得著,吃得了的!”

“你是說那個……”冬梅的眼睛立時晶亮:“那還真是,我自小在這兒萬花樓裡,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論說英俊的也不在少數,但還真沒見過那樣絕色的!”

絕色的?!公儀璟那小子果真瞎了狗眼,進了翠煙的屋子!

柳青青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默著聲,繼續聽著這兩姐妹垂涎著某人的美色。

“長得是好看,可惜就是眼神不怎麼好!”秋菊嘖嘖而嘆:“每次來,都往雲姨那屋裡躺!雲姨都快四十了,難不成那小美男是自小少了母愛,上這裡來找來了!”

冬梅附和:“難說!下次啊,咱可不能讓翠煙那小妖精再搶了先,居然趕搶雲姨的客人,把醉了的人抬自個兒屋裡,真虧她幹得出來!”

秋菊眉毛一豎,很是氣不過:“那小妖精什麼幹不出來?進屋時,我特意去扒著窗子看了一眼,這小妖精正在屋裡點香呢!”

“點香?”冬梅的神色變得很怪異:“莫不是?”

秋菊立馬應下:“就是翠媽媽先前從西域弄來那些迷情香!那味道我一聞就忘不了!”

冬梅惋惜地一聲嘆:“可惜了那小美男一身細嫩的皮肉,翠煙那個浪蹄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秋菊一聽冬梅說這個,便來了興致,“我聽說那小妖精會……”

兩人正說在興頭上,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冬梅起身開門,門口站著的小丫鬟,說是來了客人,把屋裡的兩個碎嘴的佳人,請出了房。

柳青青算是既沒驚又沒險的脫了身,反手輕輕地關上了冬梅廂房的門,貓著腰鑽到翠煙廂房一側的木窗下。熟練地把窗戶輕啟開了一條縫,往裡看。只著一件胸衣的翠煙,正俯身貼在一個男子的身上,一雙玉手正輕車熟路地在男人身上點著火。

躺在床上的男人,酒品甚好,醉了之後背對著視窗睡得深沉。後來許是被翠煙動作驚擾,迷迷茫茫地轉過了身,呢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