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怔住,“蕙姨?”

溫蕙走到她面前,確定房裡暖氣正常供應後說:“來了就趕緊休息吧。”

岑蓁有點轉不過彎了,孟梵川讓她過來睡,難道就是單純的……睡覺?

溫蕙沒看出她心裡的彎彎繞繞,繼續道:“今晚我跟謝導和教練談過,允許給你放兩天假緩一緩,你前面練得太狠了,聽話。”

她說完揉了揉岑蓁的頭便要走,臨走前很隨意地摸了下她的手,“這麼冰?怪不得梵川說你怕冷,好好睡吧。”

岑蓁:“……”

溫蕙關上門離開,房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卻持續在岑蓁耳邊迴盪。

孟梵川怎麼知道她怕冷?

哦,好像是剛認識時他問自己為什麼沒有留在北城發展,她隨口說過一次。

他竟然還記得嗎?

岑蓁在無人的房間裡緩緩坐下,不知道是因為暖氣開足了,還是別的原因,她冰涼的身體在一點點回溫,那種溫暖蔓延進四肢百骸,在心深處的某個節點微妙地蕩了蕩。

如溫蕙所說,岑蓁睡了一個踏實的覺,整晚都沒有見到孟梵川。

第二天,岑蓁還是很早就起了床,本想跟溫蕙說一聲再走,卻又不知她住哪個房間。

不得已,只好分別給她和孟梵川發了兩條簡訊。

一分鐘後,孟梵川打來了電話。

他在通訊錄裡的名字早已從“秘書小姐”改

成了“孟少爺”,眼下在螢幕上閃動,岑蓁穩了穩心神按下接聽。

“喂?”

“教練說了讓你休息兩天。”他聲音有些慵懶的沙,應該才醒。

岑蓁當然知道,但總共就兩週的訓練期,她每天都恨不得把24小時掰成48小時來用,哪裡還敢休息。

“我的腿沒什麼了,最多,我今天減少一點訓練量。”岑蓁嘗試著說服孟梵川。

手機那頭靜了片刻,有被子被掀開的窸窣聲音,“一個教練怎麼顧得上盯兩個人。”

岑蓁沒明白他要表達什麼,“那你的意思是?”

孟梵川:“你非要練的話,我來盯你。”

“?”

直到和孟梵川一起站在雪場山腳下,岑蓁還有些沒回神。先不說這種專業的滑雪很危險,退一萬步,這裡是他和自己打情罵俏的地方嗎?

她在工作,絕不可以讓私事摻和到公事裡來。

“孟少爺。”岑蓁神情嚴肅又認真,“這裡不是玩的地方,滑雪很危險。”

孟梵川看了眼岑蓁手裡拿著的東西,覺得好笑,“這什麼?”

岑蓁一頓,尷尬地把烏龜墊藏到身後,“池玉給我買的,防摔的……”

岑蓁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屁墊”兩個字。

最初兩天學滑雪時她都帶著這個,後來她嫌幼稚就不帶了,但經過昨天的事,為了防止自己再受傷延誤進度,岑蓁決定還是儘可能地做好一切防護措施。

她覺得孟梵川在故意轉移話題,抓回重點,“你聽到我剛剛說的嗎?滑雪不是鬧著玩,萬一你受傷了,我——”

短暫一頓。

“嗯?”孟梵川等她往下說,“你什麼?”

岑蓁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怕擔不起那個責任。

她已經能想象出來新聞的標題——「豪門公子為博紅顏一笑滑雪,全身多處骨折。」

不怪岑蓁想得多,她在雪場的這些日子經常聽工作人員說,這裡每年都會出幾個事故,往往都是技巧不精或者過分自信的,比如明明水平只能在初級道滑的,卻要逞能跑去中、高階道耍帥。

但現在孟梵川問,岑蓁當然知道他想聽到什麼,抿了抿唇,迎合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