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了。

“我的那個時代。女子和男子一樣,可以讀書,可以去任何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慕容雪顏粗略地形容,“而且,許多女子讀得書比男子更多,才華更勝男子。”

“你的才華也比當世許多才子都要高。才子是死的,只知道一板一眼地捧著故紙堆,而你……”他笑,“我覺得,你就像一隻狐狸般狡猾。”

“狐狸?”慕容雪顏不滿地瞪他,“狡猾?我哪裡狡猾了?”

“你那個時候留下休書逃跑,可不是狡猾,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幾天幾夜。”南宮逸笑著數落她的“罪狀”,“後來你更可惡,直接詐死……

他的白髮,仍是讓她有深深的負罪感。

“南宮逸,我想你的頭髮,應該有辦法變黑的。”

“怎麼變黑?”他饒有興趣地問。他知道她一向鬼點子多,關於她說能做到的事情,從他真正瞭解了她這個人開始,他就從來不懷疑。

“吃黑的東西啊。芝麻、黑木耳、黑香菇、靈芝……反正是黑的,每天都要多吃,再吃一些活血的如紅花、山楂之類的,等回去了,我就找太醫弄個方子,我就不信你不能‘返老還童’。”

“返老還童?我有這麼老?”南宮逸決定對這個用詞充耳不聞。

“還好,其實除了白頭髮多一點,其他沒什麼。”她吐吐舌頭。

“那我現在必須證明一下,我並不老了。”南宮逸壞笑著,將唇壓上她的唇上。

伴著馬車的顛簸,一陣天旋地轉的甜蜜襲來,讓慕容雪顏幸福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2

慕容雪顏人未回到京城,她在戰場上的盛名,已然天下盡知。靖王妃單刀赴會,深入敵營談判,其絕代風華令天下為之稱頌。

自然,慕容睿也輾轉知道了女兒未死的訊息。戰爭結束的訊息一傳來,他便日日期盼著女兒的歸來,一天到晚在自家門口都不知道轉悠了多少次。

“雪兒,醒醒,已經入城門了。”南宮逸搖醒在他懷中睡得正酣的慕容雪顏。

這是慕容雪顏特意吩咐南宮逸的,在馬車進入城門的時候將她喚醒。她一回到京城,便要去向父親登門謝罪。

“是嗎?那我很快就能見到爹了!”慕容雪顏一個激靈,猛然醒轉過來。

“是,前面再拐幾個彎就到了。”南宮逸道。

又過去一會兒,慕容雪顏掀開車簾一望,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一箇中等宅院的門口,牌匾上正是“慕容府”三個字。

“就是這裡了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沒有想過,她還有機會回來,見到自己的父親。

“是這裡。”南宮逸道,“你先去見岳父大人,我先回王府了。”

“好。”慕容雪顏慢慢地下了馬車,向前行去。每走一步,那座宅院便離得更近……

她在門前停下,未及叩門,裡面便有人開了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久未相見的父親。

“雪兒……”慕容睿日盼夜盼,終於盼來了女兒,卻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

“爹!……”慕容雪顏撲到父親懷中,不住地認錯,“是女兒的錯,害爹傷心了,女兒當時不該詐死……”

“雪兒,爹從來沒怪過你。如今能看到你活著回來,這才是爹最高興的事情。”慕容睿亦是老淚縱橫。

這是第二次了,他的被認定已經“死去”的女兒去而復返,回到他的身邊來。老天對他真是不薄啊!

“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慕容睿將女兒往院中接,一面說道:“留在爹身邊,再不要去理南宮逸那個臭小子!”

“爹,你還是不能原諒他?”慕容雪顏驚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