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就是這種人嗎?”

他轉念一想,自己在弟子面前始終還頂著個無虛老仙的造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正派人士,會產生這種誤解,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和安樂本來的想法不符。

既然都已經收了二人為徒,關係應該更加緊密才是,一些事情也可以適當向他們展示。

想到這裡,安樂收起了身上的魔鎧和暗黃長袍,露出了他的真容。

尹毓原本正低著頭,心裡想著該如何勸說師父放海宇青一馬,忽而聽到身前傳來一陣悉索聲。

隨後,身旁的尹飛塵發出一聲驚呼。

尹毓心中一緊,正想為弟弟的莽撞道歉,可抬頭看去,少女的視線也不由得凝固了。

只見在那瑰麗的血晶蓮臺上,端坐著一名氣質出塵、俊逸非凡的青年。

一身青衣映襯得那張臉龐愈發清俊,劍眉星目,像是有星辰在眼底流淌,顯得仙氣緲緲,不似凡人。

尹毓還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以至於一時愣在了原地。

她花了數十秒鐘,才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小臉有些發紅:“師父?”

安樂淡淡微笑:“怎麼,脫了身袍子,你們就不認得我了嗎?”

尹飛塵嘴巴張得老大,半晌後才艱澀說道:“師父的真容,竟會如此……”

他對安樂相貌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那具焦炭似的身軀,以為師父是容貌被毀了,才始終披著這身暗黃色的長袍。

尹飛塵完全沒想到,事實竟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安樂倒是早已習慣了旁人看他的眼神,內心毫無波瀾,只是隨口說道。

“這也算是我給你們上的一課吧,切記不可以貌取人。”

“我和海縣長乃是至交好友,又怎會害他?”

以他現在的模樣說出這話,自然平添了幾分說服力。

尹毓皺著眉,好奇問道:“那師父想怎麼應付董家那邊?”

安樂也不具體解釋,只是說道:“我自有辦法。”

此後的幾天。

尹毓姐弟很快就看到了安樂施展手段的成果。

那名跟隨在海宇青身邊的玉面書生,的確像是安樂承諾的那般消失不見。

這讓董山、孫有為等人精神振奮,立刻開始著手安排第三境的強者出手,用下毒、陷阱、暗殺等陰毒計倆對海宇青下手。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做下的一切佈置,全都被海宇青以一種離奇的方式躲了過去。

之所以說是“離奇”,是因為海宇青避開禍患的方式太過巧合了,巧到令人瞠目結舌。

舉個簡單的例子。

董家派出的人在海宇青的茶水中下了毒,但他那天偏偏就手一滑,打翻了茶壺,隨後被旁邊的青正陽發覺。

再比如說,他們在海宇青的必經之路上佈下了絕殺陣,可海宇青突然肚子不舒服,打道回府,恰到好處的躲開了這次襲殺。

如果僅是一次兩次,還可以用巧合來形容。

可問題是,類似的事情在這幾天發生了不下十次,海宇青全都險之又險的避開禍患,硬是一點事都沒有。

最危險的一次,還是海宇青在太陽底下呆太久,差點中暑了。

不要說是董山這些佈局者,就連縣衙裡的官吏都察覺到了這一點。

有人說,這是海宇青順應天道行事,故而氣運滔天,受到上天的庇護。

也有人說,海宇青有趨利避害、預知兇吉的手段,才能避開這麼多兇險。

老百姓哪裡懂得這麼多,只是覺得海縣長到現在還沒出事,可謂是福緣深厚,那“海青天”的名號叫得更加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