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色喪去大半。

“慌什麼慌?”

為首的叛軍頭領陳北海輕喝一聲。

他身穿一身黑金色的衣袍,款式竟和太子的有些相仿,面容不怒自威,掃視眾人:“不過是一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有人小聲說道:“那可是第五境。”

陳北海聞言又瞪了他一眼:“第五境的強者,我們城內又不是沒有?”

“瞧你們一個個的,慌成什麼樣?”

“之前鎮靈司來人,不也被我們打退了嗎?”

聽到這幾聲訓斥,眾人才冷靜了一些,而且連聲說道:“陛下說的是!”

“陛下英明!”

自古叛亂後便要稱王稱帝,柳州這一小撮人也不例外。

這位陳北海正是叛軍擁立的新皇帝,他還聽了其中一個讀過書文人的話,在柳州建了個小朝廷班子,封了左右丞相、大小官吏,就連神將都冊封了好幾位。

起初還弄得熱熱鬧鬧,每日上朝覲見,但叛軍幾乎人人大字不識,城內連正經的平民都沒幾個,大夥光顧著及時享樂,朝堂也就日益荒廢了。

眼下,看到眾人冷靜下來,陳北海心中鬆了口氣,藏在長袍下的雙腿抖得不那麼厲害了。

旁人以為他膽氣過人、實力不俗,這才臨危不亂。

陳北海自己卻心知肚明,他不過是善於裝模作樣,端著架子,加上聽話非常,這才被那位邪修扶持成了假皇帝。

“待會兒要是真打起來,他們應該能為我拖延點時間,不至於一瀉千里。”

陳北海用餘光小心觀察這些名義上的臣子,早就做好拋下他們逃跑的打算。

突然,他心頭猛震,看向城中的其他方向。

轟!

轟!

轟!

一道道如山洪爆發般的強橫氣息擴散開來,裹挾著悍然可怕的力量,破開大氣,像是隕星一樣砸來。

“第五境,又是第五境!”

“怎麼會有這麼多?”

陳北海掃視一圈,雙腿又忍不住哆嗦起來。

他從沒見過這麼多第五境!

而且這些人都還不是尋常的第五境,其中有幾道氣息的浩瀚深邃,只令他心驚膽顫。

叛軍中的其他人也沒好多少。

有人冷汗涔涔,面色發白,只覺得壓力巨大。

有人直接癱軟在地,又哭又笑:“全完了……我們都要死。”

有人見狀不對,轉身就想逃跑。

若是剛佔領柳州城那些天,叛軍們或許會鬥志滿滿,但這些天的享樂,早已大大消磨了他們的血性。

嗤!

鮮血飛濺,頭顱落地。

正是陳北海抽出長刀,一刀砍了那逃跑之人的腦袋,暴喝:“不準逃!”

“事到如今,唯戰而已!”

“左右神將聽令,披甲上陣,我們有上萬人仙,還怕這幾個第五境不成?”

不得不說,陳北海這姿態、這神態,皆無比到位,長袍也掩飾了他雙腿的哆嗦,加之逃跑者的頭顱落地,血氣彌散,叛軍們也平生出幾分勇氣,準備作戰。

“我去尋國師大人求援,你們速速出戰。”

丟下這句話後,陳北海便匆匆離開了。

所謂國師,便是死苦,他只允許陳北海一人見面,故而眾人也沒察覺異常。

跑到一個無人的拐角後,陳北海一把扯下身上的皇袍,換上一身破爛不堪的衣物,鑽入早就準備好的暗道,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

“哼,老子不奉陪了!這皇帝誰愛當誰當!”

“他們被我激發出了鬥志,應當能堅持到我逃出柳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