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明個兒就找人去做一面影牆,堅在你要做孤兒院門前顯眼的地兒,明個兒不管是誰,不管她捐了多少銀子,咱們都把她們府里名字刻在牆上!”

“娘子的意思是,給捐款人的府上揚名?”

伏秋蓮點頭笑,“是啊,你即想和人家拿錢,自然需要些什麼東西來換。咱們有名啊,這縣裡那麼大的城市,自然是有些人家有的是銀子,但卻是需要名聲的。咱們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合某些人的心意?”

“能成嗎?”

“相公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明個兒誰是頭一份,就把誰的名字刻在第一個位置上,最顯眼,最大的地方。”伏秋蓮說著話,調皮的一笑,“而且,明個兒就是沒人響應也沒關係,我已經和曲老太太說好了,她一定會支援的。”

“……”這個還能暗中做假的啊。連清張張嘴,伏秋蓮眉眼一橫,哪裡還猜不出他的心思,抿唇一笑,“相公放心吧,這不是做假,這就是頭羊效應。”

“啊?”

“就是帶頭作用,榜樣做用。”

好吧,連清點點頭,想了一下又正色看向伏秋蓮,“即然娘子都把各色都想好,帖子也發了出去,為夫也不好攔,只是,若是事有不成,娘子也無需生氣,總還是有為夫呢。”

“嗯,我知道。”伏秋蓮微微的笑,燈影下,她看著連清清秀的眉眼,滿心歡喜——生活裡有風雨怕什麼,有波折怕什麼呢,只要這個男人說,不管如何,有他呢。

轉身,風雨裡,有一個肩膀可靠,可歇。

她還怕什麼?

次日一早,一家人用過早飯,連清去前頭衙門時頓了一下,朝著伏秋蓮一笑,轉身如常的走去了前面——本來,她是還想著再叮囑伏秋蓮幾句的,可轉而一想,自家娘子辦事他怎麼會不放心?

不過到了前頭,卻是直接喚了華安過來,“今個兒太太在荷園那邊辦宴,怕是人來人往的,你帶幾個人暗中支應著,若是沒事自然好,若有事,也好以防萬一。”

大人這是不放心太太吧,華安笑著點頭,“屬下這就去。”

坐在衙門裡頭處理公事,都是一些尋常家長裡短的,連清處置起來已是嫻熟的很,只是,往日裡極是專心的連清,今個兒卻突然有了幾分的心不在焉——

以往雖然夫妻兩人也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可總是知道她是在家的,今個兒卻是出去了啊,荷園那邊離著這裡得有半個城的距離呢,而且,娘子還是帶著目的去辦這場宴。

若是達不到目的,娘子肯定會不高興吧?

連清揉了揉眉心,想了又想,最終,把師爺叫了過來,遞給他一分名單,“師爺看看,這上面可有師爺熟識的人家?”

“倒是有兩家認識的,不知道大人的意思?”

“這樣,你去跑一趟,就和他們這樣這樣說——”頓了一下,連清看著師爺詫異的眼神,苦笑一下,“去吧,你和他們說,事後我會把他們送出去的銀子還給他們的,不會讓他們虧了的。”

“這個不敢,不過是幾十兩銀子的事。”

“去吧。”連清揮揮手,坐在椅子上略略一算,師爺這裡再加上兩家,有著曲家以及曲家相熟的肯定會影響,估計也會有一兩家多少出一些,這樣,也不算是完全失敗吧?

荷園——

伏秋蓮笑盈盈的坐在亭子裡,一片碧波盪漾,有清風吹起,荷葉盈盈起舞,波光粼粼,端的是賞心悅目,秋至秋暑陪在她的身份,至於冬雪冬雨以及劉媽媽,都直接被她打發去了外頭護著辰哥兒。

當然,為防意外,她還帶了家裡的兩名小廝跟著。辰哥兒可是她的命根子,她是寧願自己出事,也絕不肯讓辰哥兒驚到一分的。

時辰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