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這些年的混亂,與沈家父子脫不了干係,沈聚成已死,這沈振達卻不好殺,自從林則徐要處理永昌的舊案,他就縮回了金雞村,數千哨練守村,再加上週圍哨練的呼應,現在要殺他,只能強行破寨,這樣對咱們不利啊!

只要滇西的回回不亂,任他沈振達猖狂,到了對景的時候,老子非活剮了他。”

當年楊猛強壓沈聚成,割了沈振達的雙耳,現在想來自己還是不夠狠,當年若是屠了金雞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枝節了。

“三爺,永昌必亂,咱們能不能先派一部分督標去永昌呢?一旦沈振達發難,咱們當即壓滅就是了,其中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徐子渭想了想之後,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永昌是塊白地,藉著沈振達變亂,將永昌抓在手裡,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糊塗!督標是朝廷的軍隊,擅自調兵等同造反,無非永昌必亂,咱們早走一天或是晚走一天,對咱們又有什麼壞處呢?此事三爺定要謹慎一些。”

徐子渭的路子太野,現在的永昌不能用自己的法子來,只能依著林則徐,依著朝廷的法度辦事兒,至於好處。只要督標的人進了永昌,好處是一絲也不會少的。

“嗯……魏先生說的不錯,計長,你心急了!咱們的方略就是看戲,永昌之事不能急躁,林則徐的精神好了許多,現在又親近我們楊家,也不知他那老葫蘆裡裝的是蒙汗藥還是仙丹,咱們最大的對手還是林則徐,這些天要看住了他。別讓他把咱們給溜達了。”

對於林則徐的態度。楊猛還是很謹慎,這林老虎的聲名太響,手段太厲害,就怕中了他的苦肉計啊!

就在林則徐、楊猛算計永昌之事的時候。永昌屠回的正主也在算計著林則徐。

“沈老爺。破五之後。官府就要押解周香主、劉香主赴省城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現在的沈振達,已經不是個為沈家幹髒活兒的乾兒子了。他現在接了沈聚成的產業,實實在在的成了永昌的沈老爺。

“哼……慌什麼?現在的永昌咱們說了算,解赴省城,他們想的倒好!”

摸著沒有耳朵的臉龐,沈振達惡狠狠的,說著話,現在他是金雞村的沈老爺,七把香會的沈會主,除了永昌府城,永昌周邊的地帶,都是他說了算,各地的縣太爺,現在見了他也得老老實實的低頭。

永昌府李恆謙和永昌縣令韓捧日,也是活的不耐煩了,永昌殺回那是整個永昌府好幾個大家共同支援的,憑一個知府一個縣令想在永昌這處地界猖狂,林則徐那老匹夫打的好算盤。

賀長齡怎麼樣?李星沅怎麼樣?來了他林則徐又能怎麼樣?放跑了永昌的同知楊毅,沈振達的心裡也憋著火氣呢!

當年楊家老三,強壓金雞村,割了他的雙耳,沈振達以前是害怕楊家不假,可現在不同往日,如今的沈老爺,可不怕楊家,在永昌這一畝三分地,他沈振達就是王。

“沈老爺,破五之日立馬就到了,咱們該怎麼辦吶?據說那林則徐與楊佛爺相交莫逆,永昌的同知楊毅就是林則徐的弟子,楊家的二爺,咱們得想想計策啊!”

剛剛說慫話的那位,聽了沈振達的話,卻高興不起來,這雲南道上混的,哪個不知道楊家的厲害?就怕到時候楊家插手,這永昌的事兒就難辦了。

“金混秋,你好歹也是在雲南混江湖的好漢,這楊家就這麼厲害?狗屁!要不是他楊毅跑的快,老子就割了他的耳朵,把他送回昆明,當年老子沒成勢,讓楊家老三割了耳朵,現在老子有的是人!

楊家怎麼了?永昌的幾萬哨練,還幹不過一個楊家,老子可不是沈聚成,他怕楊家,老子不怕!

永昌的事情,咱們就得硬著來,不然然林則徐那老匹夫各個擊破,咱們全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