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臼炮,這玩意兒的威力也得看運氣,開花彈若是能落進船艙,一炮毀船不在話下,即使落不進去,最多五發,江船也得玩完。

大清的戰船,火炮大多在船舷的位置上,船頭的火炮雖大,但也不過是兩千斤的鐵炮,一里的範圍,基本是三磅炮和兩千斤鐵炮的射程極限,這時的炮彈很難造成有效的殺傷。

還有就是,戰船上的鐵炮,那是鑄鐵的炮壁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砂眼,實量裝藥那距離炸膛也就不遠了,三分藥、五分藥,至多六七分藥,也就是裝藥的極限,石達開水營的主炮,即使開炮,炮彈也多半落在了翻江龍的身前。

而列強各國的三磅炮,都是鍛鐵精鑄的,是可以稍微超量裝藥的,雖說也有炸膛的危險,但僅僅保證一里之外有些殺傷力,超量的火。藥並不是太多,即使炸膛,應該能撐上幾十炮的,只要翻江龍去追擊,石達開的主力船隊,那臼炮也就能用了。

雖說下面炮火隆隆,但江面上的水戰,卻頗有喜感,三十艘長毛賊的戰船,在使勁的猛劃,可就是接近不了楊老三的水師。

而這些戰船之中,卻時不時的有幾艘船帆被毀的掉隊,這些戰船,唯一能威脅到翻江龍的,就只有胡亂飛竄的火箭了。

望著一支支帶著尾焰的火箭,楊猛知道自己見了管風琴排槍,為什麼覺得熟悉了,這東西,就在嘴邊啊!喀秋莎!沙俄的喀秋莎吶!這時候的海戰,要是有了裝了白。磷的喀秋莎,只要中了一發,風帆戰艦。恐怕就要去見祝融嘍!

“唉……耳熟能詳的東西。咋能忘了呢?”

鐵甲艦的兩門主炮並不保險。好像這喀秋莎才是最好的大殺器,貌似那東西射程,也不比岸防巨炮差的,而且這玩意兒,精密製造可以,土造也不是不成。

只要能保證這玩意兒,不在船上炸了,大概有個攻擊的範圍也就失了。最不濟以量取勝就好,海上作戰沒那麼多的顧慮,火。藥和白。磷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至於外殼,熱擠壓的銅管貌似也不費力,一千發搞掉一艘戰船,也是賺大發了。

楊猛在看著一支支火箭胡思亂想,而那些個火箭,在房翻江龍的身上,不時的擦出一片片的火星。這也是觀戰的諸位最好奇的事兒了,難不成楊老三的水師戰船加了鐵甲?這花費可就大了!

“楊軍門下面的戰船。可是裝了鐵甲?”

還是胡林翼開的口,這位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楊老三的新奇玩意兒,也是層出不窮吶!

“嗯!”

楊猛正在尋思著喀秋莎的事兒呢!回答觀眾的問題,也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了。

“既然裝了鐵甲,為何不上去拼殺呢?”

聽了這話,楊猛瞄了一眼胡林翼,怕是剛剛自己的話,這貨全給忘了。

“那倆玩意兒,才是石達開的殺手鐧,那裡面必定是滿船的土藥,一里之外都難免受波及,近身之後,老子的水師就完了!”

指了指江面上隱約可見的兩面船帆,楊猛又說了一遍石相公的殺手鐧,土藥這玩意兒與炮藥不同,比例只要差不多就能用,而太平軍裡面有不少湖南人,這湖南也是個產煙花的地方,土藥、橫藥之類的玩意兒,只要有了足夠的硝磺,再來一個碾子、石磨就能量產。

而南方地域,還真不缺硝磺這兩樣東西,配置個幾萬斤粗剌剌的土藥,對石達開來說,也是手到擒來的營生。

“倒是我急切了。楊軍門這水戰的法子倒是別緻啊!”

說來說去,這胡林翼還是與曾滌生、左騾子是一路人,這位重複問話,怕就是想套自己的好法子吧?

對此楊猛也不隱瞞,官文一個半廢物而已,讓他學他也不一定學的進去,周邊也沒有師爺之流,駱秉章城府深、曾滌生和左騾子又是自己的目標,教教他們也未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