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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有點雲,時不時月亮才露出一下臉面。祭壇上已經沒有其他人。只有葉凌霜獨單而瘦弱的身體被懸空用鐵鏈綁在石樁上,長髮被吹得猛烈揚起,時而蓋住了她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她的意識要比白天時候清醒一點,雖然被鎖著但頭還可以動,可以看到深遠的懸崖下被月色渲染出的層層白浪;可以清晰地聽到如雷鳴般的驚濤拍岸之聲。這些可能是僅有可以慰藉她心靈的東西了。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不能熬到再一次見到太陽的升起了。白天如置身在蒸籠裡,晚上又像跌進了冰窟,這種感受即便是正常人都無法堅持得住,就更別說此時體質虛弱的葉凌霜了。還沒熬到一更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浪濤聲依然有節奏的拍打著懸崖,而這聲音只會反差出懸崖上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葉凌霜突然覺得身上傳來了一下撕裂身體般的疼痛,不由得一聲慘叫,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灰衣人正站在她前面的懸崖邊,手執一條長鞭抽向她的身體。
藉著暗淡的月色,可以看到此人就是赫連光,他一邊揚鞭抽打葉凌霜一邊嘴裡嘶叫著:“暈,你想暈過去?沒這麼容易,暈了也得讓你痛醒。”他的眼神在黑夜中閃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寒光,顯得很是可怕。
他的到來出乎葉凌霜意料,但也是意料之中赫連光怎麼會放過一絲可以狠狠折磨自己的機會呢?葉凌霜是如此想的。雖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很快就穩定住自己的心神,咬牙忍受著皮鞭抽打的劇痛,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折磨。
她越來越覺得赫連光的怪異之處,或許這怪異可以稱為變態。他一會是正常人,一會又不變成惡魔。兩次折磨得她死去活來,最後又把她救回,而每次救回她的時候,他冷靜的神情很難讓人和他剛才惡魔般的殘忍聯絡得上。唯一的解釋就是,保住她命是為了更好地折磨她。不過,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流露出的表情卻又不像。現在的他又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不知一會把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會不會又如上兩次一樣把自己救回去呢?
在這種情況下,葉凌霜的腦海中還能產生這個如此荒誕的問題。或許她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緩解身體上的痛楚吧。
赫連光也不知道自己一共抽了多少鞭,他只是知道,每一鞭下去都能在這個女人身上帶起飛濺的血花,血花被海風一吹,不知散落何處,他特別喜歡看到這一幕。他狂笑著,嘶叫著,又開心又痛楚地承受著痛並快活著的快感。直到把葉凌霜打得猶如血人一樣再次暈了過去才收手。
他扔下手中的長鞭,坐到了地上,邊喘著粗氣,邊望著已經暈過去的葉凌霜,臉上露出了無法解釋的笑容。
葉凌霜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紅色,那是鮮血的顏色。身上的輕紗已經被皮鞭抽得變成細條,被海風一吹有如一條條迎風飛揚的紅絲帶。幾乎已經是赤裸的身軀,佈滿密密麻麻的鞭痕,肌肉翻卷著,正向外流淌著血水,染紅了她一雙玉足,染紅了她腳下灰白的石板。她耷拉著腦袋看不清楚現在的表情,長髮任由海風肆虐地吹散,那一身刺眼的猩紅,在月色下顯得特別觸目驚心。她了無生氣一動不動,就如一具冰冷而悽美的屍體。
死,說不定是一種解脫,最無奈的是生不如死,想死卻不可以死。
葉凌霜還是沒有死,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了閣樓上的床上。除了臉部以外,幾乎全身都包裹在白布帶中,動都動不了。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赫連光的鞭撻之下,意識開始模糊,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很奇怪,現在身上沒有一絲痛楚,反而還有點清涼舒服的感覺。
“姑娘,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暈迷了三天了。”說話的人是丫鬟綠萼,她的眼睛裡竟然有驚喜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