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回去,平安和長壽蹲在上山入口等他,見他來了,立刻晃著尾巴跑來。

一人兩狗踩著雪回到家。

站在小院外,周宿望著眼前住了將近一年的牆漆房子。

直到現在他都還一團亂麻。

葉青堯既然已經知道所有事,那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換個地方?

昨晚的確溫馨和睦,周宿待在那裡的每分每秒都充滿幸福,但也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葉青堯喜歡他。

可是就這樣走,就這樣走……

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

長壽餓了,趴在門上不斷用爪子撓門。

周宿暫停混亂思緒,進屋把東西放下,兩隻狗直奔狗窩吃狗糧,周宿去廚房洗肉,然後把肉燉上。

添火加柴等候的時間裡,他就剝糖炒栗子,強迫自己不要去考慮離開的事。

見過了她,還怎麼捨得走?

周宿剝了很多糖炒栗子,手都剝疼也沒有停下來,他總覺得自己能為葉青堯做的事太少,所以但凡遇到什麼能做的,就竭盡全力去做。

三個小時候後,牛肉被燉得軟糯,就連土豆都入了味,可週宿看著它們,卻不知道應不應該送去。

葉青堯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他無法再借胥明宴之手送補湯,自己去的話,葉青堯未必想看到他,況且讓胥明宴知道這件事,倆人一定產生誤會。

是他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與葉青堯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不想讓別人覺得葉青堯是個朝三暮四的姑娘,就應該跟她保持距離,周宿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不應該去。

他應該果斷的徹底消失。

平安和長壽蹲守在他身旁,依舊渴望地注視著燉肉,彷彿已經猜透主人的心情,等待著香肉入肚。

周宿冷瞥它倆,&ldo;就算我不送去,這也是屬於她的東西,你們不能吃。&rdo;

兩隻狗歪了歪頭,對看,灰溜溜地挪屁股離開。

周宿盯著剝好的糖炒栗子發了一會兒愣,戴上手套去花田,打算在裡頭鋤一天的草,足夠累的話,意識應該就能被麻痺一些。

雪色堪比月色,都是冰清玉潔的冷,氣溫雖然低,但並不影響周宿做事。

雨和雪交雜而來,周宿無心賞雪,他心裡有更美的風景。

天色暗下來之後,周宿才從田裡離開。

平安和長壽沒有來接他,也許是生氣了,就因為沒有吃到肉。

回到院子裡也不見它們蹤影,周宿並沒有在意,兩條狗平時也常常跑出去玩。

他洗完手,推門進屋裡,一道雪色的光跟隨著他悄無聲息鑽進門縫。

他看到那光色落在她睫毛處,細微地顫動著,然後緩慢地抬了起來,光躲進她眼底,化成他驚恐,不敢置信的模樣。

怎麼……

可能!

周宿用力關門。

喘氣。

大口喘氣。

顫抖的手,緩緩,慢慢的推門。

葉青堯懷裡抱著阿彎,平安和長壽像是被她迷暈了,十分乖巧地坐在她腳邊。

她也著實有那迷人功力,這樣一身不染塵埃的漢袍裙,長髮簪子半盤,碎發散亂慵懶。清澈地,溫柔地,含著一抹笑意地將他看著。

&ldo;不想看到我嗎?&rdo;

周宿扶緊門,骨節用力得似要裂開,又再一次的亂掉章法。

他立刻進屋裡把她扶起來,找來乾淨的帕子重新擦拭她坐的地方。

&ldo;嫌我給你弄髒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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