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生,一舉一動無不符合閨閣禮儀,端淑典雅,大方自然。

“嗯……”謝母見謝嫻進來,臉色緩了緩,扶著孫氏的手坐了下來,道:“大丫頭來的正好,月兒那丫頭犯了事,二丫頭正胡鬧呢。”

“姐,咱又被那白蓮花算計到了!”謝靈見孫氏如此卑鄙,氣得也豁出去了,守著眾人也毫不顧忌地痛罵。

謝嫻瞪了謝靈一眼,呵道:“誰讓你就這麼跟母親說話的?”

自從親生母親蘇氏去世之後,姐妹兩個就在府裡相依為命,長姐如母,謝靈聽姐姐的話比老太太更甚,如今見姐姐真的生氣了,嘟著嘴抱怨道:“我再不鬧,月兒就沒命了,這丫頭還是娘給我的……”

“好啦。”謝嫻截斷謝靈的話,走到謝母跟前緩聲道:“老太太,這事我也是剛剛聽說的。”說著抬頭望著孫氏,嘆了口氣道:“難為母親了。”

“看大丫頭說的。”孫氏躲閃著謝嫻的眼眸,低下了頭,拿著帕子擦著眼睛道:“發生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我今兒一早大聽肅兒院子裡那丫頭回稟,還不肯信,待見到了真人,才知道……唉……”

謝嫻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聽旁邊橫出來一個婆子道:“大小姐,月兒勾搭二爺,我們全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都看到了的。”彷彿怕謝嫻不信似的,指著那孫氏背後的一個丫頭道:“是這丫頭銀兒親眼所見呢。”

銀兒見那婆子點了她的名,悉悉索索從人中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大小姐,我……昨夜凌晨見到月兒在爺的房間裡,二爺本來不喝酒的,昨夜老太太的好日子便多貪了幾杯,當時房間裡沒別人,她正站在爺的床前……”

謝嫻聽了這話,並未反駁,反而點了點頭,道:“老太太做得對……”

“姐……”謝靈委屈地叫了一聲,卻被謝嫻用眼神制止,轉過身來,對謝母笑道:“老太太,二弟正在舉業的關鍵時候,這樣不安分的丫頭,被打死也是應該的,只是……今日卻不合適。”

“哦?”謝母皺了皺眉道:“今兒怎麼了?”

“三皇子戰死沙場,今上痛徹心扉,舉國獻祭,如今正是頭七放生的日子,那魚兒蝦兒都能得活一次,咱們府裡卻下手打死丫頭,傳出去怕是不好聽,便是讓那有心人知道了,在聖上面前無意多句嘴,對咱們也不好……”謝嫻低低地在謝母耳邊道,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

謝母心中一動,“嗯”了一聲,沉吟片刻,道:“還是大丫頭思慮周到。”說著,嘆了口氣,握住謝嫻的手道:“你也曉得的,若是小事,我哪裡計較那麼許多,如今咱府裡指望著肅兒這一根苗,沒幾日便是大舉的日子,若是……”謝府二爺謝肅被譽為京城神童,亦是謝府最大的驕傲,十歲中秀才,十二歲中舉,今年十四歲,全府眼睜睜指望他兩年以後拿狀元。

“我明白的,老太太。”謝嫻微微一笑道:“丫頭是小事,二弟是大事。”說到最後一句,抬起頭望著孫氏道:“母親放心,這事定定給你個交代。”

“我沒所謂的。”孫氏見謝嫻一句話就讓月兒今日逃過一命,心裡暗自咬牙,只是這賊名謝靈無論如何是除不掉的,自己身邊的丫頭勾搭爺們,她倒要看看今年的狀元郎蘇立還選不選那位絕色二小姐。

“老太太,那月兒還打不打了?”外面的婆子進來問道。

“先拖到柴房再說。”謝母沉著臉道。

那婆子低低答應一聲,拖著月兒出去了。

“靈兒,還不快給老太太與母親道歉!”謝嫻見事情平息,沉著臉對旁邊的謝靈呵道。

謝靈滿面不服氣,卻也不敢違背姐姐的意思,走到謝母面前,跪下道:“老太太,我錯了,方才不該說那些話。”

謝母“哼”了一聲,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