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一時衝動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畢竟那個萌萌騙了他,也讓他處在可能患有艾滋病的惶恐之中。

“還沒想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別跟著我了。”杜陵沒有回身,一隻胳膊將他擋到身後去。

“那好吧,你想清楚再做事,別讓自己後悔了,我剛買的早餐放在茶几上面,別忘了吃飯。”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讓我靜靜。”杜陵用手狠狠地抓了抓頭髮,看起來格外煩躁不安,也不管旁人關切的神色,一個人快步走到走廊盡頭。

看著他有些不穩又邁得很快的腳步,長長的影子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亂晃,付亦歆眼裡盡是擔憂,褚茫茫過去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口,輕聲安慰:“我看他理智還在,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嗯,我怕他心裡不好受。”

被一個女人騙成這樣,他也算栽了個大跟頭,一向又是心高氣傲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可仔細一想他何時為難過女人呢?何況那個女人正在病中,肚子裡還有他的種,杜陵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我們一會要去哪?”

“先送你回學校吧,我也順便出去辦一點事情,聽說他和萌萌是在本質酒吧相識的,我想去探探她的來路。”

“好。”

回去的時候走的是高速,路上發生了一起肇事追尾車禍,於是在這不算是法定假日的正常工作日裡,他們竟然被堵在路上。

這種情況下司機和乘客是不允許下車的,於是兩人在車子裡對了好幾次眼,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頭。褚學霸這時候又翻出了萬能的斯坦尼體系,正要開啟,被他伸過來的手指壓住了扉頁。

“當我拉著你來做化驗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呢?有沒有恨我?”

“……為什麼要恨你?”

“因為我可能把艾滋病傳染給你呀。”

她眨了眨眼,很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順便帶我體檢呢,說實話我覺得我得這種病的機率跟零差不多大,就當驗血了。”

聽了她這番言論之後他心裡舒服了很多,不禁莞爾:“你真豁達。”

“謝謝誇獎。”

“那你呢?你不會覺得自己也是快死了的人吧?”她打昨天看見杜陵的第一眼起,就從他身上看出來一種低沉陰霾的氣息,沒有任何反抗的,預設、妥協著,好像一個死人一樣,當然這種感覺只是她在心裡有個型,沒敢說出來。

“自己快死了是一種感受,可是一旦想想可能連累你,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嗯?”

“想聽?”

“嗯。”她將身子轉了轉,目光正對著他。

他抿了抿唇,眼神裡帶了幾分認真,緩緩道:“如果我們都得了艾滋,那我就娶你好了,這樣相扶相持一輩子,不用禍害其他人,也不會太孤單。”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她想了一會兒,抬頭看他避過去的目光,笑道,“確實是個好主意,賴上你,醫藥費就有人幫我解決了。”

他的話只是交代了一個可能的結果,卻沒有交代他的初心,如果只是因為責任,也許這樣做也是應該的,就像杜陵在曾經一直堅信自己才是攜帶者的時候並沒有改變依舊要跟萌萌結婚的決心,不管有沒有愛情,都不會改變。

這話聽得他有點鬱卒,默了默,旋即無辜地看著她:“其實換了別人,我可能會盡最大的可能去補償,但是不會委屈自己的感情的,哪怕終老一生。”

聽起來似乎有點區別?“所以?”

所以……“我是喜歡你的呀。”

話一說出來,他的背後就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心也濡溼了,大概是太封閉的原因,車裡的空氣有點悶熱,把兩個人的臉色都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