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難夠到的。

伯景鬱也注意到,此處的男子對女子似乎沒有瞧不起,言談間能聽出來,他們並不反對女子讀書,反倒很支援。

這與他經過其他縣時感受到的不太一樣,在街上都幾乎看不到女子,也不曾聽人談論過女子,對於學堂不願招收女子這種行為,他們是鄙夷怒斥的態度。

對於這位大家口中的庭大善人,伯景鬱勾起了好奇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會免費讓孩童讀書,也讓女子能和男子一樣接受教育。

在京城,女子自然是要讀書的,不過女子讀書多數都是在家中私塾,不會與男子一起,男女畢竟有別,名聲尤為重要,與男子過多接觸,傳出去那是會壞了名聲的。

伯景鬱與鏢師等人拜別後,與隨從繼續趕路。

兩人沿途慢行,隨從道:“殿下,你說這世界上真有人什麼都不圖,開辦學堂只為了教人讀書識字?”

伯景鬱搖頭,他也不清楚,這事兒前所未聞前所未見。

他道:“或許是另有所圖,等咱們到了居安城,見上這位庭大善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隨從詫異:“殿下,你還要見他?一個平民,有什麼資格見殿下。”

伯景鬱道:“既然我們是代天巡狩,體察民情,那就得了解民眾的生活,不能總高高在上。”

這點也是方才在茶鋪,他猛然間想明白的。

伯景鬱道:“前些日子一路出京,沿途我們四下察看,提前通知地方官員接駕,你不覺得過於走馬觀花,並沒有真正地瞭解到百姓的生活嗎?”

今日他們沒有以王爺的身份沿路擺道,就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入茶鋪,便聽到了百姓一年的收入僅有五兩銀子,只能管溫飽,知道讀書對他們來說有多難,也知道學堂排斥女子入學。

這一切的一切,是他們過去一個月中不曾瞭解到的。

百姓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只有親自看了,融入了,才能知道。

伯景鬱也決定好了,之後他都不能和從前一樣,每去一個地方就讓人提前接駕,應該深入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瞭解他們的實際情況。

隨從一想,覺得也是,“這一路上,我們還真沒遇到像居安縣這樣的情況。”

伯景鬱:“不止如此,方才茶鋪的夥計說這兩年居安縣經歷過洪澇和旱災,上呈的奏摺中並未提及此事。只怕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看到太多。”

隨從道:“等到了居安城,問一問哥舒大人,就清楚了。”

想到哥舒璡堯,伯景鬱心中高興了不少,“走,我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前到居安城。”

二人馬疾馳在官道之上,所到之處,塵土飛揚。

終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抵達了居安城。

望著城門上,居安城個大字,伯景鬱心中萬分感慨。

出京一個月,終於到了。

他與隨從要準備入城,卻被守城的官兵攔了下來。

“縣令有言,城中不可縱馬,請下馬步行。”

官兵一臉正氣。

伯景鬱正想下馬,隨從板起臉:“你可知道這是誰?”

官兵厲聲道:“縣令說了,不管是誰,就算是君王來了,也得下馬步行。”

隨從還想再說什麼。

伯景鬱制止了他:“驚風,莫要再辯,你我既然來了這居安城,便遵守這裡的規矩,下馬步行。”

伯景鬱都發話了,驚風也不好再說什麼,從馬上跳下來,牽住馬繩。

隨即伯景鬱利落下馬,牽住自己這匹馬的馬繩。

伯景鬱態度真誠地問守城計程車兵:“縣衙怎麼走?”

“入城直走,第一個路口右轉到頭,然後左轉,大約五百步就是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