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說道:“風繼行沒死……風繼行一定還沒死……”

“你說什麼,跟我一起去見元帥!”

卡斯特一手抓住弓尚明的領子,帶著他飛行前往中軍。

“嘭!”

弓尚明被從空中扔了下來,灰頭土臉的跌落在中軍的地毯上,臉色一片慘白,仰面躺在地上,整個人像是死過去了一般,口中依舊在喃喃道:“風繼行一定還沒死,不然我不會敗……”

“怎麼回事?來人,扶起軍師。”北冥桓低聲道。

卡斯特單膝下跪,道:“元帥,我流霽兵團的五萬前軍轉眼之間煙消雲散,逃回來的兄弟不足十之一二,這都是弓尚明指揮不力所致,請求元帥為我的五萬兄弟做主!”

“卡斯特統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絕非弓尚明先生一人之過。”北冥桓淡淡道:“我剛才以神力洞察了一下,正如軍師說的一樣,風繼行誠然沒死,這場乾坤戰法確實是由風繼行親自指揮的。弓先生擅長謀斷,但並不擅長陣法,這一陣決不怪他。”

“那……那我死去的兄弟難道就白死了嗎?”卡斯特的臉色極為難看。

“士兵百戰死,這是戰爭的法則,他們以身殉國,天霽帝國會永遠銘記他們,統領大人你就別再追究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戰敗就要追究責任的話,誰還會為帝國效力,誰還敢為帝國效力?”北冥桓說話間十分淡然,但每個字眼都透著力量,讓對方無法再置喙。

卡斯特咬牙切齒,道:“是!”

一旁的一個老年將領道:“弓先生經歷這一戰的落敗,想必信心已經失去了,他不再合適指揮這一場大戰,屬下認為應當另換賢士了。”

“軍師?”

北冥桓詢問道。

弓尚明沉默不語。

但身後一群將領紛紛下跪,齊聲道:“求元帥另換賢士!”

“哈哈哈哈哈哈……”

弓尚明忽地仰天狂笑起來,轉身大步出了中軍帳,每走幾步便是一個趔趄,整個人狼狽不堪,就像是一個醉漢一般。

卡斯特眉頭緊鎖:“元帥,弓尚明已經犯下了大不敬之罪,還請元帥對其治罪,否則每個人都像是他一樣橫行無忌,豈不是亂了帝國章法了。”

北冥桓眯著眼睛:“不必多言了,弓尚明是一位奇士,奇人自有怪癖,我不怪罪於他,你們倒是說說吧,接下來該怎麼辦,誰來頂替弓尚明的指揮權?”

一名老將抱拳道:“末將舉薦行軍參謀舟信搖。”

“舟信搖?”

“是,舟信搖曾經出使過秦帝國的東都冬霜城,臨危不懼、應變百出,並且自小便熟讀兵書、深諳行兵佈陣之法,在數十位帝國的行軍參謀之中唯有舟信搖之才能與弓尚明相提並論,既然弓先生已經不再適合指揮,不妨就讓舟信搖一試。”

“舟信搖何在?”北冥桓沉聲道。

“屬下在。”

謀士的人群中,舟信搖出列,行禮道:“元帥但有吩咐,舟信搖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北冥桓點頭一笑:“舟信搖,我軍的先鋒軍已經大敗,如今當如何?”

“沒錯,敵軍取得此戰之勝後必然會士氣大盛,但也便成了驕兵。”舟信搖一身黑色的雲錦綢緞長袍,道:“所謂驕兵必敗,對我們來說弓先生之敗是壞事,但也是一件好事。上次出使之時,屬下仔細看過他們的鋼鐵護牆結構,外圍十分堅固,但內裡空虛,可謂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由此可見秦帝國的吏治十分**,就連鋼鐵護牆這樣的工事居然也會剋扣份量,只要我們戰鼓聲一起,以重盾兵徐徐推進,炬石車掩護轟砸,龍騎團護衛,最終以霹靂車轟開城牆,一旦鋼鐵護牆被夷為平地,這一馬平川的嶺東平原就是虎豹騎的天下、秦人的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