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從沒見過的主婚人講話,陸雲峰的父母接受新人的鞠躬、方心蕊的繼母又是一通感慨……這一切輪番上演,弄得心蕊昏頭昏腦的,好在新娘子只須低頭微笑就成了,而身旁的陸雲峰則要辛苦得多,不停的應酬客人,對他們的恭禧、玩笑都得來一套相應的客套話。雖說他是個商場中人對此道是不會陌生的,但瞧他那付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蕊真替他覺難過。唉!這婚禮讓他們活象一對供人取樂的玩偶。她真有些不明白了,這結婚本來就只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弄成*人盡皆知的?她並不是一個注重排場的女人,只希望能夠安安靜靜地做好雲峰的妻子就知足了,風不風光的,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的。她也不懂陸雲峰了,他看起來一直都是個相當低調的人,由始自終對結婚的事情就很明顯的毫不熱心,甚至於流露出一股反常的不耐煩,可他偏偏同意要把婚禮鋪排得滿城轟動之勢,這前後的矛盾很是透著幾分怪異氣了。

此時,新人敬酒的程式開始了。方心蕊跟著雲峰從這個桌子轉向那個桌子,不一會兒,她就眼花繚亂、頭昏腦脹起來,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什麼了。

“雲峰,雲峰,老實交待你是怎麼愛上新娘子的?”一個客人攔著新郎“逼供”。

心蕊一下子就從半迷糊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抬頭注視著陸雲峰,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同時,她發現那些原本十分喧鬧的客人們也立即安靜了下來,看來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吧!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陸雲峰才慢吞吞地開了口:“這個嘛,這個是……是……一見鍾情吧!”

“不能算!”、“這麼滑頭!”、“詳細一點!”……顯然來賓們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圍著他不放。

“我……我說不好了,”陸雲峰有些口吃了,只好把皮球踢給了方心蕊,“你們去問她吧!”

方心蕊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知所措,用手輕輕扯了一下雲峰的衣角求助,可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沒有一點反應,她也只好小聲答了一句“是一見鍾情”了事,臉已經是通紅一片了。

大概是她的窘態令人同情,也就沒有人繼續逼問下去了,放他們出了重圍。

陸雲峰說了假話,他們的認識是最平常不過的那一種,公事公辦式的根本就不太有一見鍾情的味道,就連那種戀愛中該有特殊的緣份都說不上來。

第一次的見面,是在方心蕊所在的公司裡。那是一家叫作“放歌”的廣告公司,陸雲峰公司的業務一向由其經辦,又因為他與那個老闆有些私交就偶爾去走動一下。那天他順便上去坐坐,剛巧老闆的秘書不在,就讓方心蕊送了兩杯咖啡過去,陸雲峰這才知道這個公司裡還有這樣一個人。她的文雅和溫婉給他留下了那麼一點點印象似的,他也許還覺得她並不是很討人厭,後來再見面的時候也就肯屈尊降貴地對她點點頭或是有了幾句簡單的對白什麼的,他們也算是認識了。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不到,陸雲峰突然就開始向這個雜務工發起了愛情攻勢,不僅是天天讓花店送花,並且還時不時地與她去燭光晚餐什麼的,這真是叫所有的人大跌眼鏡了!人們都還在等著看陸雲峰和高娜之間演上一段浪漫故事呢,哪裡會想到他的目標會是那個土裡土氣的方心蕊?還沒有等到大家回過味兒來,就又聽見這兩個人要結婚的訊息了,若不是手裡那張喜貼上清清楚楚地印著“方心蕊”這三個字,若不是婚期是在十月份的話,每個人都會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愚人節的國際玩笑。

為什麼這個幸運兒會是方心蕊呢?人們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餘就有了種種關於這個女人的議論。“奉子成婚”是其中一個最普遍的說法,那一陣子,不管方心蕊走到哪裡,只要認識她的人都會緊盯著她的腹部研究好半天,或是很留意她會不會嘔吐之類的。可左看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