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見哲老夫人忽然板著臉道:“你也是侄女婿明媒正娶的,可不能讓人以為洛府的外家姓沈才好。”

周氏一個激靈,這話兒……讓她如何接?不由腹誹道:娉妍心中有我又怎樣?如今的關係,不到難處怕也是不會輕易出手,我還要好好兒與她緩和一段時日呢!

哲老夫人見周氏望著自己不言語,不由皺起眉頭,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好說的?”

周氏想要明白告訴哲老夫人,這事兒自己怕是做不了主,那錦鄉侯府過來交換庚帖,就沒人知會她,後來下小定,也沒人叫她出席,如今……

可這話兒,周氏是不會說的,勉強笑道:“也不是不好說,只是堂伯母也知道,如今娉妍那丫頭正掌管著中饋,學管家呢,家裡的事兒我都放手讓她自己去做,具體的也不大清楚。”

哲老夫人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又沒讓你去插手中饋,只告訴娉妍,讓她不用擔心,落雪回去給她做有司。”

說完哲老夫人故作傷感地嘆了口氣道:“要說娉妍那丫頭也是可憐,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可除了錦鄉侯府竟沒兩個閨中好友。你這做母親的,若是早些對她上心又豈會如此?”

周氏聞言心中氣悶,卻是不好發作,只好訕笑道:“可不是我的錯兒嗎?好在是聖上指了如今這門親事,我倒是不必為她著急了。”

幾人閒話幾句,周氏便沒了呆下去的心思,起身告辭道:“也不是娉妍那邊兒是怎麼安排的,我也不敢應承堂伯母,回頭我問問她……”

周氏話未說完,哲老夫人便不悅地打斷道:“問什麼?你只告訴她,咱們周家也是把她當外孫女的。我收藏了一支羊脂鳳頭簪,是件兒古物,就用哪個好了,一會子你就帶回去。”

說完哲老夫人嘆息道:“原本落雪該給她做贊者的,但景芝小姐到底將來與她是姑嫂關係,又是先說好的,自然是不能讓娉妍為難。落雪就給她做有司好了。”

周氏渾渾噩噩捧著一隻古樸的匣子回到洛府,那匣子內躺著一支瑩潤通透的鳳頭簪,可她卻沒想明白這事兒怎麼就變成這樣兒了?

望著翠庭軒的方向,周氏不由停下腳步,越發覺得手中的匣子沉重,且燙手。

也不知周氏怎麼想的,終是咬牙去了翠庭軒,洛娉妍正在內室試穿及笄時要的襦裙,桃紅地兒緋紅邊兒,鑲著玉白牙子,沒有絲毫紋飾,一條細細的玉白腰帶,簡單地繫了個蝴蝶結。

紅螺跟晨霜配著傅氏在內室忙著,英兒與蕾兒守在門外,見周氏捧著只匣子進來都吃了一驚,這一年多周氏有多摳門,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也不知那匣子裡裝的什麼,瞧著匣子倒是不錯。

英兒與蕾兒對視一眼,便見周氏已經走到近前,微微抬著下巴,並不理會英兒與蕾兒倆人,舉步就朝屋內走去。

英兒與蕾兒一邊兒趕緊行禮,一邊兒上前攔著周氏,蕾兒笑道:“夫人怎麼這會子過來了?小姐正在忙呢,奴婢替您通報一聲兒去。”說完蕾兒朝英兒掃了眼,急忙轉身進了屋子,直接進了內室。

周氏見英兒不言不語地站在自己跟前兒,正好擋住自己的道兒,心中不由惱怒,卻又覺得到底是洛娉妍身邊兒的,怕是鬧起來,讓洛娉妍也不好看,遂淡淡地道:“還不去上茶來,杵在這兒幹嘛?”

英兒抿了抿嘴,望著周氏卻並不退讓,周氏見此正要動怒,洛娉妍帶著紅螺晨霜,以及進去報信兒的蕾兒走了出來,傅氏並未出來,只留在內室繼續收拾方才試過的衣裳。

洛娉妍見周氏正與英兒大眼瞪小眼,不由皺了皺眉頭,淡淡地問道:“夫人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

見洛娉妍出來,周氏臉上頓時浮起笑容,掃了英兒一眼,扭腰越了過去,走到洛娉妍跟前兒笑道:“今兒我回了趟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