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畢方逃避的眼神,鬼君笑呵呵地替他回答了,“這是九尾的孩子。”

厄……

白煙眨了眨眼睛。

朱羽臉上掛下一根黑線。

鬼矢的眼角抽了抽。

“啥!師傅!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都不告訴我!!”白煙的小嘴裡頓時哇啦哇啦地蹦出一堆感嘆號,“哦哦哦,我懂了。肯定是九尾嬸嬸生了小寶寶你卻不敢負責任,自己跑掉了,丟下人家孤兒寡母的。難怪人家九尾嬸嬸想見你一面要跑到人界鬧出動靜來,你不肯來還要把我們幾個做人質!沒想到師傅你竟然是個負心漢!我白煙真是看錯人了!我回去一定要……!”

眾人全體黑線,就連娃娃臉鬼君都僵住了一直保持著的完美笑容。

“煙兒,休得胡言。”還是朱羽反應快,及時捂住了那張不斷開合的虎口。誰能告訴他這丫頭哪裡來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思想。

“啊哈哈哈哈!”那邊的鬼君卻是突然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不敢負責任?負心漢?這小白虎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鬼亟!”畢方狠狠地瞪了那個絲毫不給他面子的鬼君一眼,終於成功讓對方關掉了那豪放的笑聲。(鬼亟乃鬼君的本名,鬼君只是個類似於皇帝的代號而已,畢方與他是好友,所以便直呼其名。)

“咳咳,”鬼君心虛地看了看畢方那張黑得不能再臭的臉,這廝若天天和那小丫頭朝夕相處,會不會有一天被她氣得七竅流血?好期待啊~~

“煙兒,你想歪了。這小狐狸只是九尾的孩子,卻不是你師傅的。”不過此時鬼君還是慈悲地幫畢方解釋了清楚。

“九尾狐狸能自己生孩子?”白煙納悶地撇過頭看向朱羽,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呢?

親眼見證了九尾對畢方那深深愛戀的白煙自然不會將這隻小狐狸的父親和畢方之外的其他男人聯絡起來。

你沒聽說過,我也不會聽說過。其實朱羽猜測過那孩子可能是其他人的,但聽過白煙將那段生死之戀講得添油加醋惟妙惟肖的他,內心裡也不自覺地把九尾定位成只愛畢方一人的狐妖,如此專情的人自然不太可能和別人生子吧。所以他一時也二丈摸不了頭腦了。

“哈哈!”剛笑了兩聲的鬼君被畢方的視線驚得生生將後面的幾聲吞進了肚子裡,“活了這麼久我還沒聽說過誰能一個人生孩子的,所以你放心,這小狐狸是有父親的。”

“那他的父親是誰?”這回出聲的卻是一直冷著臉在旁邊看戲的鬼矢。

“我們也不知道。”鬼君無辜地聳了聳肩,如果知道父親是誰的話,畢方恐怕早就把那個欠扁的男人捅上幾百刀再救回來,然後把孩子扔給他了。

“這孩子哪來的?”朱羽眯著鳳眼看著那張怎麼看都和他身份年齡不符的娃娃臉,反正畢叔叔是顯然不會回答了,索性問那個發言人好了。

“是在之前困著九尾的鎖妖塔裡發現的。”鬼君端過桌上的玉杯淺淺地喝了口。

那天畢方仿若遊魂般地找到他的時候,他簡直不敢認眼前那個臉上和手上都是乾涸的血跡的頹廢男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

“鑰匙。”畢方闖進他的臥房只說了這兩個字。

“鑰匙?什麼鑰匙?你受啥刺激了?”鬼君想去扶那個有些搖晃的人影卻被對方揪著衣領狠狠地瞪視著。

“鑰匙,鎖妖塔的鑰匙。”畢方湛藍的眼此刻布上了血絲,看上去無比猙獰。

鎖妖塔?再看他身上的血跡,鬼君猜到了八分。當下拖著畢方直衝鎖妖塔而去。

“吶,這隻小銀狐就是我們在那裡發現的。”鬼君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當時他們到達鎖妖塔的時候,裡面只有這隻蜷成一團的小狐狸,看樣子剛出生不過幾天,與九尾離開這裡的時間恰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