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的襯衣多為深色或黑色,可是今天偏偏是白色的棉質套,醜陋得像是蚯蚓形狀的醬漬在他身上突兀又難看……再難看也沒我的臉色,一瞬間我幾乎血色唰地一下子從臉上消失,整個面部估計是變得慘白又可怖……

我死心塌地氣息奄奄地等著他大發雷霆掀桌扇人的,結果他摸摸看了眼身上的痕跡,嘴角微微上翹:“怎麼辦呢?”

聲音很低沉,帶著我不熟悉的魅惑和調皮。我背部僵直:“我,我記得你辦公室,裡,裡面不是還有個,呃,衣櫃嗎?”

他終於低低地笑了起來,伸長手臂把我從餐桌這邊繞了半圈到達他的懷裡。力氣很大,我是一個俯衝,趔趄進他的懷裡的,額頭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疼得我直吸氣。

他溫熱溼潤的嘴唇親了親我發疼的額角,終於放開我。笑得像個孩子:“我是有啊,那你呢?”

我沉浸在他頑皮而陽光的笑容裡,久久發呆,就像是漆黑無邊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顆流星;又像是在冬季白雪皚皚的早晨推開窗竟然發現牆角獨自盛開著火一樣的花朵……

等到我終於回神才發現事情的大條了,因為醬漬暈開的速度慢,所以我這麼一被投懷送抱,正好對稱式把他身上的蚯蚓複製到我的外套上了……

“關應書!”我頭一次這麼聲大氣粗,沒見過這麼睚眥必報的人!

他笑得像是小時候詭計得逞之後的形象,雖然這也是跟日全食一樣五百年一遇的事情,雖然我的衣服沒有他的那麼價值連城;雖然我覺得我生氣也得不到什麼道歉……可是我還是生氣!這輩子頭一次生他的氣!

衝動是魔鬼,衝動地莫顏馨是極品魔鬼……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說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嘛,我今天既報了仇又做了君子!而且我是標準的細銀牙,竺葉說這種牙齒咬人最有威力。

可是怎麼這麼硬?難道他瘦的只剩下骨頭?

使勁了半天他都沒動靜,我剛要抬頭觀察他表情的時候他一本正經開口:“要不要看看你的傑作?”

我衝動地情緒還沒過去,惡狠狠地解了釦子,使勁撥開他的襯衫到手臂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明明就只咬了一口……”

到處不是咬痕就是抓痕……

1;2;3;4……5個傷口?

“數好了?這是你昨天加今天辦下的好事。”他語氣又變得陰森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邊狡辯著一邊後退跟這個比,他弄髒我的衣服,簡直是無足輕重嘛……

再次一個天旋地轉,我經過一個據不完全統計有一百六十度角的旋轉被他掐住了腰:“怎麼?要逃避責任?”

我掙扎無果。

這才發現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是他喊我上來吃飯的最初目的,他只管自己吃沒吃飽,哪裡顧及得到我等一日三頓的平民規律?

床上的絲綢床單開始是冰涼而熨帖平整,後來變得褶皺滿床,溫度如火……

我累癱在他懷裡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霍金霍老,真個身體只有十根指頭能稍稍彎曲,我氣憤不已紅著臉掰著指頭數:“離上一次不到六個鐘頭……”

“恩。”他無所謂地答了一聲。

我拿起床頭的男式手錶,據說是專門定製,全世界獨有,表背上有他姓首字母的刻度:“還有10分鐘就上班,我還是沒勁兒。”

“一個小時後的飛機。”他回答得文不對題,手也很是漫不經心地挑起我一撮頭髮,慢慢嗅了嗅,我突地想起那句很有名卻被我曲解得面目全非的名句“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心中堅持著自己的理解,有些沾沾自喜。

可是聽完他的話之後我好像被突然注入能量,驀地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