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兒你冷靜點,你……你還想不想和夏家再接連理了?!”曹嚮明年紀大跑不過曹秉輝,只能吼上一嗓子。

還真管用,曹秉輝猶猶豫豫的慢下來,不一會兒就站住了。

曹嚮明沒空再想什麼“有了媳婦忘了娘”,他緊上前幾步,抓住兒子的衣袖再不鬆開,不能讓兒子出事的!

“爹,您能再幫我嗎?”卻是曹秉輝先小聲開口道。

曹嚮明看兒子右臉明顯的紅印,心疼得厲害,妻子下手也太過了,不過就是孩子氣的說了一句,動手做什麼,小孩子衝動起來有口無心的,你看兒子不是還最依賴他嗎?

“爹孃其實已經去過夏家賠禮道歉了,要不是那武家媳婦,現在夏家和曹家肯定還是親家,夏家就沒想著把這件事鬧上公堂……”曹嚮明也承認是他不小心惹到了衛王,可他交的那個筆友自稱是寡婦,他連她長什麼樣都不想知道,衛王卻還懷疑他,腦子也是有毛病。

曹秉輝眼中再閃現希望:爹,您能再幫我寫首詩嗎?我想送給夏三姑娘道歉,只要她不怪我了,她爹爹兄長那兒我怎麼陪罪都好說。”

走夏家姑娘的路子?這是個好法子……前提是夏百合的芯子沒換,“輝兒,要不你自己寫,這樣更有誠意?”

“爹……”曹秉輝流淚了,“您以為我不想向她寫一千一萬封道歉的信,可我有那個本事嗎?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爹,普天之下只有你有那才華,只有你的文章能讓人一見便動容,兒子不才,不配做天下第一才子的兒子……”

“好了好了,爹幫你,這麼大的人還說哭就哭了,趕快回屋去讀書吧,科考你總要親自考的。”曹嚮明親自把曹秉輝送回屋,交代少爺身邊的小廝婆子好生伺候不許離開,才走人。

說起來曹家自出了個武家媳婦,盧清影就開始重整底下人,可她也未免太草木皆兵了,瞧誰都像是武家媳婦第二,曹家的下人兩天的時間就讓她免了一大半,結果呢,曹秉輝身邊都沒人跟著,這要萬一有什麼……

曹嚮明對唯一的兒子是從心裡重視疼愛的,他更知道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曹秉輝太殘酷了,他是誰,他背後站的是足有上下五千年歷史的文壇巨匠,那是一個人的力量能挑戰的嗎?別說曹秉輝,你就是把天佑王朝所有讀書人都綁在一起,也超越不了的。

所以大家為什麼非要為難他的孩子,一定要曹秉輝也有驚世之才才能算是曹嚮明的兒子,他的兒子用別人來算是嗎?

還有他的妻子,他就想一夫一妻,討厭找上門的腦殘粉,他妻子捍衛自家的完整有什麼錯?

“輝兒怎麼樣了?”一見曹嚮明回來,盧清影忙問道。

“沒事,我把他勸住了,”曹嚮明伸手把妻子鬢間的一絲亂髮給她整理好,“你也別對輝兒要求太嚴了,這孩子平時壓力就很大,心裡很苦的,外面的人一聽說他是我的兒子,馬上就問他有什麼大作,他用心寫上一首詩,總被人評得體無完膚,外人如此,家裡我們還是對他更寬容些吧。”

“玉不琢不成器,老爺你和我說過,你六歲時就能寫出《鵝鵝鵝》的絕句,輝兒是不如你,所以他更要努力,你看,他現在不偶爾也能寫出讓人眼前一亮的好詩來了?老爺,妾身知道你是古往今來最出色的一人,妾身獨佔你引得多少人妒恨的要命,我們的兒子要不能繼承你的才幹,我和輝兒都不知要被外面人如何啐罵呢!”

盧清影的教子觀念與曹嚮明是不同的,但她也有她的壓力和道理。

“……”曹嚮明想給自己一耳光,他年輕時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別說外人的一句話,就是一個不重視他的眼神他都受不了,記得的那些詩詞歌賦不要錢似的砸砸砸,他為什麼不省著點。

要是年輕時能沉住氣收斂些,不當什麼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