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翁聽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吧,你有時間再來乞殿吧。”

老人已站起來,往某個方向一步一步而去。

連習坐了會兒,也起身回山莊。

然,一下纜,他就聽到了一個人的嚎啕大哭。

難道是回來的戈己嗎?

連習再仔細一聽,覺得聲音象一個人----離四。

他的悲哭中,有著痛不欲生。

連習繞開,站到楓樹邊。

不一會兒,跳佛走了過來。

聽老人緩慢的腳步聲,就知道老人此時的心情沉痛十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聆聽著什麼。

那瀑泉時而哽咽,時而轟隆。

白霧開始籠罩。帶著涼意的風,卻又好像要吹散她。

就這樣,七色的孤菱在天海之間若隱若現。

好像是給某些船舸作燈塔----美麗的燈塔。

夜,已完全降下來。但大多人都沒有去休息。

一整夜,都這樣沉浸在這悲涼的氛圍裡。

當黎明的曙光淡淡照來,葬禮終於開始。

依照戈術生前所吩,在劍祭重行之日,便將他的遺骨安在碑林神鏽之石下。

對於這一言囑,許多人有太多的疑惑。

但是靳娘只有這麼做。

傷勢初好的戈承在母親的陪伴下,手捧起爺爺的灰盒。

而一切的禮俗化繁。

靳娘讓人開始下纜。

可在這時,身為八奇之一的離四,突然叫道:“等等!”

眾人聞言,集聚目光。

靳娘問道:“四兒,什麼事?”語氣已很弱。

離四走過去,道:“師孃,我想再看一下師父。”

靳娘默許了。

離四便輕輕開啟灰盒,頓時僵住了。

靳娘見道:“四兒,怎麼了?”

離四反問道:“師孃,咱們山莊的劍在哪兒?”

靳娘道:“在你師父秘室。”

離四道:“我要看看。”

靳娘對身邊的子筋道:“你帶他去吧。”

可子筋卻在這時,跪了下來。

眾人譁然。靳娘見道:“子筋,你……這是做什麼?”

子筋接道:“夫人,劍……被焦上這叛徒偷走了!”

此語一出,在場所有人是又驚又惑。

離四立時問道:“子筋,劍是不是……有脈了?”

子筋道:“是。”

離四一聽,整個人像是坍塌了,退了數步,叫了起來:“師父,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大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靳娘道:“四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離四卻完全陷在痛苦中。這時,檢魂大步過去搖著他,吼道:“快說啊,師父到底做什麼了?”

離四半痴半醒道:“師父……師父取出了脈,從身上取出了脈!”

戈靜這時也問:“你說清楚!什麼取出了脈?”

離四道:“師父根本不會武功,懂嗎?”

語不驚人死不休!

解志接道:“師父怎麼會……不會武功?”

離四道:“師父天生沒有帶脈,根本無法習練武功,而且……命隨時……是師祖將是非劍的脈注入他體內充作帶脈,總束陰陽諸經,才能活下去。”

戈靜問:“你……怎麼知道?”

離四道:“因為我……亦無脈。”

解志道:“可你會武功啊!”

離四道:“那是因為師父的藥和專門為我研究出來的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