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彼邱見她不言,便繼續說道:“一個多月後便是父皇的六十大壽,父皇若是得知太后此番能回北宜為他祝壽,心中必當十分愉悅。”

樂正錦虞的目光從他的面色滑到了他身下所坐的木色輪椅上,膝蓋上的那團白雪映入眼簾。

沒想到樂正彼邱兜了一圈竟是為了讓她回北宜國?他到底有何目的?

樂正錦虞輕輕一笑,“北宜國皇上大壽,自然是件喜慶之事。只是哀家身為東楚太后,執掌鳳印統管後宮,繁忙不必細說,哀家定然會為貴國皇上略備薄禮以聊表心意。”

樂正彼邱聞言卻不勉強,溫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彼邱唐突了。”

他微垂了垂首道:“彼邱告退。”

身後的侍從立即將輪椅偏轉過來,欲推他離開正殿。

“對了,彼邱忘了告訴太后。”樂正彼邱似想起什麼將頭又偏向樂正錦虞的方向,“臨行前皇后娘娘一直唸叨著說想見太后一面。”

樂正彼邱回首輕嘆了一聲,“皇后娘娘這兩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侍從推著樂正彼邱慢慢地出了未央宮。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離開時拋給她的那句話還盤旋在樂正錦虞腦中。

身體忽然變得發寒,宮袍下的手掌緊緊地捏成拳狀,她死死地盯著樂正彼邱離開的方向,憤怒的火苗充斥胸膛,他絕對是故意的!

宇文睿面色發寒地盯著樂正錦瑟,陸太醫顫抖著立在一邊,樂正錦瑟的狀態最近反覆無常,他卻無法找出根源來對症下藥,止痛湯藥熬了一碗又一碗,卻還是不見好轉,

宇文睿用手搭上樂正錦瑟的脈搏,卻探不出她有任何中毒跡象。

正當陸太醫在宇文睿冰冷的氣壓下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樂正錦瑟的腹部忽然又自發地好轉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宇文睿盯著她額間方才溢位的汗珠問道。

樂正錦瑟輕咬紅唇,面容猶且梨花帶雨,委屈地回道:“臣妾也不知。”

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是怎麼了,這兩日腹中一直疼痛難忍,可宇文睿一來,她的身體便又恢復如常。

她試探地開口道:“許是腹中胎兒折磨臣妾,而陛下來臣妾的永溪閣後,陛下的龍陽之氣震懾住它,它便又安分了。”

陸太醫忙不迭地點頭,雖知道還未到三個月胎兒斷不會有如此反應,但是這般奇異的症狀讓他也無計可施,遂緊跟著附和樂正錦瑟道:“娘娘說得在理。”

樂正錦瑟唇角咧開一抹笑意,趁機將身體靠近宇文睿的懷中,“臣妾想,定是龍兒想他父皇留在身邊。”

她期盼地開口問道:“陛下留下來陪著臣妾可好?”

宇文睿眸子一沉,冷冽之氣瞬間佈滿俊美的面容。目光銳利地盯著樂正錦瑟的腹部,尚未顯懷,卻似乎是想將他留在這永溪閣而不得出。

他驀地推開樂正錦瑟靠過來的身子,腳步向殿門走去。

樂正錦瑟的肚子,龍澤宮的大火…宇文睿眸子裡凝上陰寒,究竟是何緣故?

不顧身後榮安等人,宇文睿忽然拔身而飛,身形快速地往未央宮躍去。

他猛地推開未央宮的殿門,空氣中的雪蓮香味雖然早已消褪,但是習武之人的敏銳還是讓他捕捉到了一分。

樂正錦虞正沉思著,冷不防便見周身佈滿寒氣的宇文睿回到了未央宮內。

“誰方才來過?”宇文睿擰眉問道。

不待樂正錦虞開口,沐雨恭敬地回道:“是北宜國的二殿下。”

樂正錦虞點點頭,“是樂正彼邱前來拜見哀家。”

見宇文睿倏然變黑的臉色,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宇文睿的身邊,望著他擰緊的眉頭,疑惑地問道:“陛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