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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歲那年聖誕節,他在人潮如湧的紐約街頭看到一個穿著單薄棉衣的黑人小孩,在酒吧的轉角凍的瑟瑟發抖,一番詢問之後知道他唯一的祖父去世,而小男孩被送進了一家福利不怎麼好的福利院,兼有虐待兒童的嫌疑,霍朗當天晚上把人帶回了家,第二天給他送到了正規的福利院。
之後,他聯合幾個做媒體的朋友,一窩端了那間不靠譜的孤兒院,等他推開那扇破敗的大門時,一干人均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他很難想象在紐約這樣國際頂級的大都市,會有這麼不堪入目的地方存在,門窗被冷風吹的來來回回撞在牆上,十幾個有著各種殘疾的兒童凍的鼻青臉腫,跟讓人打過一樣,一直深受泱泱大美帝教育的霍朗,骨子裡那股野獸與英雄並存的氣勢一發不可收拾,年輕朝氣的男人總是熱血沸騰,熱血一沸騰,腦子就灌鉛,他放棄已經得到的一切,毅然決然的投入到拯救地球的英雄隊伍裡。
在這個過程裡,他接觸到了幾名做慈善的企業家,看到極度殘忍的資料片,於是他又毅然決然,視死如歸的背起行囊,遠行到那片蒼莽的大地。
他這輩子最苦最甜的日子,都滋生在那些顛沛流離的地獄煉廠。
有剩菜剩飯可吃,其實是相當幸福的一件事。他在敘利亞生活過一年半,相當於行走在刀鋒上,也許你上街買個菜回頭就讓人一槍崩掉。他也盧安達生活過兩年,一車一車的物資源源不斷的送往那個看似無底洞一樣的難民區,食物永遠短缺,醫療裝置永遠無法完整,他曾和一群只能穿上破舊背心褲衩的黑人孩子們一起睡在非洲草原悶熱的星空下,最後一塊壓縮餅乾給了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小孩,在那些個連純淨水都成了奢侈品的日夜裡,等著下一批的物資送達。
巫阮阮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餐桌上的餐盤已經被撤走,她沒有看到那些端走的盤子裡,連一片蔬菜葉都不剩,霍朗畢竟是成年男人,飯量不小,但是絕對是吃多少拿多少,他經歷過太多飢腸轆轆的日子,所以懂得不管高低貴賤,每一粒糧食都彌足珍貴。
他看著巫阮阮站在遠處挺個圓滾滾的肚子,肩上掛著好像要裝尿布一樣的大包,懷裡捧著一個大紙袋,像個小孩子一樣向他招手,忽然就不想離開中國了。
她說再見的樣子,不似離別,更像期待,好像他們能一直一直不停的再見到,不像有些女人,說了再見,就能狠下心來再也不見。
她額頭上的紅印,嘴角的血口,還有脖頸上的吻痕,幾乎是一個不差的落在了霍朗的眼睛裡,她可以選擇向他求助,卻只是拙劣的隱藏。他看到的巫阮阮就是這樣一個說不出哪好但你也挑不出哪差的一個人,不堅硬,但很堅強,不軟弱,但是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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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阮阮住的地方不是電梯房,這麼老的小區,就算是電梯房,電梯也必然是老的,那麼老的電梯住起來還真是不如樓梯舒坦,起碼自己腳踏實地的往上爬不用擔心樓梯會突然坍塌。
想到這裡,巫阮阮還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自己是這麼貪生怕死的人啊?其實怕死也正常,哪一個心裡沒有毛病的人會整體惦記著自己去死,時刻準備著去死,她不過是生活波折了些,愛情坎坷了些,但是還犯不著想死,生活裡還是有太多未知是值得期待的,比如她肚子裡的新生命,霍燕喃,比如倆周之後與大女兒霍燕呢的見面,比如她未來的職場發展,比如她下一段美好的愛情……
別看樓房老舊,連樓梯的稜角都被歲月削圓,變成帶著一個個參差豁口的圓角,可每一層都有一個廊燈開關,隨便在哪一層按下,一整棟樓都燈火通明,巫阮阮吭哧吭哧的爬上4樓,掏出鑰匙開啟外面的頗有年頭的防盜門,第二層木門被人直接從裡面開啟。
出現在面前的人令她微微一怔,美男出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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