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兩種東西不能碰,一為賭,二為毒,兩者一碰上就很難甩得開,癮頭一犯連自尊都能賣,何況是已賣過一次的身體。

大學生賣淫又是出自名校,她的人生等於死了一半,在一次交易中她被下藥,對方的意圖是將她運往中東轉賣素有性殘暴之名的某親王,但在途中和紫乃楓的車子擦撞而因緣際會被救下來。

紫乃楓用非常人手段強迫她戒毒,並負擔她日後的生活費及學費,唯一的要求是要她幫她監視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再向她回報。

其間付出何種代價都無所謂,只要能控制他。

但菅野千鶴卻在一開始就輸了,因為她愛上奉命監視的男子,併成為他發洩的物件。

“悶不吭聲是什麼意思,辦事不牢的下場還記得吧!需要重複一次讓你明白嗎?”她要的是肋力不是阻力。

“不……”嘴唇微顫,菅野千鶴驚慌地失了冷靜。“我不是故意不回報,而是……而是……”

“而是被他迷得心魂俱失了,暈頭轉向地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當我不曉得你心裡在想什麼?”痴心妄想,她不會允許她的兒子愛上任何女人。

她得不到的也不准他得到,誰叫他太像“他”了,一個她付出所有、深深愛過又背叛她的男人,她要他一生無愛。

口中微微泛苦,菅野千鶴無法為自己辯解。“是我錯了,夫人。”

“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心生二意我可留不得。”養虎為患、養蘭成草就該除。

“是的,夫人,我不會再令你失望。”她會努力做到她的要求。

點了點頭,比實際年齡蒼老的紫乃楓銳眼一視。“他去臺灣做什麼?”

明知道她痛恨臺灣的一切還敢成行,小老虎的爪子磨利了,企圖走出她的掌控。

“社長說擴充套件業務先去考察……”菅野千鶴以官方版描述。

“菅野,不要考驗我的意志力,我對不聽話的下屬一向都十分‘禮遇',你想到貴賓室坐坐呀!”眼神一厲,紫乃楓粗啞的嗓音像沙子磨過一般刺耳。

當她以死企圖挽回丈夫的心時,她得到的只有傷痛和眼淚,雖然多次尋死都被救下來,但身體上的傷是永遠也湮滅不了。

第一次自殺她腕間留下醜陋的疤痕,不管治療幾次都恢復不了原來的靈活,她握筆拾物比平常人困難十倍,動作非常緩慢。

而第二次尋死傷了喉嚨,清妙如聲樂家的低柔嗓音變得粗嘎不已,動三次手術才稍微好一些,但是難以如同以往一般動人。

不過這兩次的自殘遠不及第三次縱火來得危險,她從不讓人看她的左半瞼,以蝶形面具半遮掩。

聽說曾有下人見過她未戴面具的臉而嚇暈,連連作了一個月惡夢大呼有鬼,最後莫名的消失在家宅巨邸裡,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聽見她的警告,菅野千鶴的臉霎時灰白。“社長他去了臺灣,他……據說他去找一位名叫秋天的畫家。”

“姓秋——”紫乃楓表情頓地猙獰,半張臉色陰沉得好似七月雪。

“我想秋天應該不是本名,為保有隱私權的畫家通常會使用假名。”尤其名氣如此之大,用假名較易行走。

“你想?”冷笑的嘎音多了一絲怨恨,紫乃楓的恨完全表露無遺。“我要的是正確資料而不是你的猜想,那個女人的確會為她的女兒取名秋天。”

藝術家的風骨!哼!不值一哂。

“那個女人?”她指的是誰?

“他找那畫家做什麼,不會是瞧上人家的姿色吧!”她語氣問得很平和,但其中的冷諷仍叫人心寒。

菅野千鶴急忙為紫乃龍之介辯解。“不是,夫人,秋天本人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社長前往臺灣主要目標是一幅畫,絕非為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