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個親衛彎下腰來為曉禾打掉身上沾染的黃沙,說道:“你沒事吧?”

曉禾搖了搖頭,眉目冰冷的向四周看了一下,眼光冷冷的掃過那些轟笑計程車兵,就聽那些人仿若吞了一隻蒼蠅一樣一下子住了聲。魏良輕咳一聲,跳下馬來就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摻扶曉禾。曉禾不露聲色的向邊上一躲,自己去找了塊石頭,身旁的親衛連忙上前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為她鋪上,曉禾神色安然的坐了下去,將僵直的腿來回的伸展著。

“姑娘被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就是一幫大老粗,沒見過什麼世面。”

曉禾笑笑,卻不說什麼,一陣風從南面吹來,曉禾抬眼望去,見他們停下來的地方正是一道雀鼠谷必經的山路,四周竟是茂密昏暗的雨林,若有人要偷襲,這實在是個理想的地方。

一股強烈的不安從曉禾的心中緩緩升起。

李世民營中的人對曉禾素來尊重,怎麼會如此呢?

“不知道將軍的這些下屬可是秦王帳下的?怎麼我瞧著這麼眼生?”

魏良笑道:“我等都是隨著聖上同來的,剛到河東沒兩天,難怪姑娘沒見過。”

“哦?”曉禾輕笑一聲“那將軍可真是個勤快人,剛到河東,就把這處的地形記得這麼清楚,下了不少工夫吧?”

魏良一聽,神色頗有些尷尬。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應該的。”

曉禾笑了笑,卻沒再答話,只是自顧自的從口袋裡拿出了個乾糧,就著些清水就嚥了下去。

一會,眾人休息完畢,站起身來又要趕路。曉禾對著身邊的一個親兵頭子叮囑了兩句,剛要上馬,魏良突然打馬上前,走到曉禾身邊,賠笑道:“姑娘千萬不要因為剛才的事情跟咱們生氣,咱們都是些大兵,行軍打仗的常年也見不到女人,都放蕩慣了,姑娘千萬別往心裡去。”

曉禾聽了他的話淡淡的笑了笑,可是心中卻不由得一陣恐慌,她終於想到了不妥之處。

行軍打仗哪有帶女人的,李世民去打劉武周更不可能帶上楊吉兒。如果是這樣,那麼憑著李道宗的頭腦在這個時候定會用上和曉禾長一模一樣的楊吉兒去安撫亂民,何須穿越重重烽火從浩州把自己帶到柏壁去?這其中一定有詐!

曉禾一時心亂如麻,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和底細,又到底有什麼目的。一時間即便是在這樣春寒料峭的夜晚,她仍舊是被驚的冷汗直流。

“吉兒姑娘的病還是很嚴重嗎?如果不嚴重的話,這種民亂她處理就好,也不用將軍這麼辛苦的冒著重重危險來接我了。”

“這個”魏良的神色明顯一愣,可是馬上又笑道:“吉兒姑娘的病還是那個樣子,不然也不必來找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上路吧。”

曉禾眉梢一挑,含笑道:“好。”就向她的馬走去,剛一動作,突然眉頭一皺,轉過頭來對著馬上的魏良笑道:“魏將軍,我的手腳都凍僵了,你能來扶我一把嗎?我爬上不去?”

魏良一愣,隨即跳下馬來笑著走了過來,邊走邊笑道:“天涼風疾,連我這樣皮糙肉厚的大老粗都冷的慌,難怪姑娘受不住了。”

他一手託著曉禾的手臂,一手搭在曉禾的腰間,”姑娘,請上馬。“

曉禾半哈著腰伏在馬側身上,顧作吃力的喘著粗氣,右手緩緩的滑向靴口,左手卻不放開魏良的肩膀,輕笑道:“將軍身強體健,哪是我這樣的弱女子能夠相比的。”

魏良高聲笑道:“姑娘哪裡是什麼弱女子呢?”

“哦?”曉禾左手一緊,右手緩緩的抬了上來,“將軍話裡有話啊。”

“哪裡?”魏良搖了搖頭,“姑娘多想了。”

“是嗎?”曉禾輕笑一聲,驀然用肘撞在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