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涼,已被人用物抵住身子。

沈括暗叫一聲:“我的娘哎!”不敢妄動,背向來人,暗裡全提勁,口中卻嘻嘻笑道:“這位兄臺別來無恙,小子只是夜裡睡不著覺出來閒行溜達溜達,無意衝撞閣下,兄臺手下留情,小子立刻離開便是。”

他本想對方一定要疾言斥罵,豈知背後那人卻悠然一笑,道:“原來陸兄也有夜裡出來溜達的毛病,我還以為只傅晴一人獨專呢。”語聲清脆,正是日間相遇的那位傅晴公子。

沈括驚喜回頭,見這傅晴公子雖在夜間,仍舊一身白色錦衣,美目若星,嘴角含笑,手裡輕搖摺扇,正自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遂報以輕聲微笑,道:“美人公子不要總是喜歡嚇人好嗎?要知小子方才險些魂都給你嚇沒了。”

說著話一拉他的手掌,將他拉得俯下身來,口中接著道:“美人公子小心,裡面那些主兒可厲害得緊,莫要給他們覺了!”

傅晴公子不防被他一下拉倒在身側,待要掙動,卻也知此際絕不宜暴露聲張,口中低聲叱道:“你作什麼?”同時將手自他的掌中抽回,身子往旁移了一移。

沈括方才一拉他的手掌,只覺觸手處柔軟滑膩,便就如握著麗大姐的手掌相似,又見他這般反應,不由心中一動:“難道這傅晴公子竟原來是個女子不成?”當下涎著臉湊上前道:“失敬失敬,小子到此時方知,原來傅兄竟是女兒身,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傅晴公子聞言並不見驚慌,臉色一沉道:“陸兄不覺如此對人說話,大大有失厚道麼?在下若真是女兒身,又巴巴地趕往月映城招什麼婿?難道兄臺以為丹雪小姐會喜歡上一個女子麼?”沈括聞言一怔,心想也是,不由失笑道:“傅兄萬請見諒,是小弟一時糊塗了。”

心下猶自疑惑,忽又聽那傅晴公子口中“哼”的一聲,手掌輕輕一擊瓦面,恨聲道:“好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沈括一驚,以為說的是自己,正要出言反駁,轉頭卻見那傅晴公子伏身脊上,雙眸一動不動地正自盯著對面窗戶,這才恍然,原來他指的是屋中那人。

同時心中又暗罵自己道:“沈括啊沈括,你今兒個這是怎麼啦,為何每次一見到這傅晴公子,總是腦子反應遲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竟連自己此來的正事也給忘了麼?”當下強自凝定心神,投目往那窗戶中張去。

這一看之下,不由猛吃一驚,繼而心頭大怒,身子一挺,便欲作。身旁傅晴公子忙伸手阻住道:“先不要打草驚蛇,且看他們下來說些什麼。”

只見透過窗戶,燈光之下,那間正堂當中地上,赫然坐著一個精赤上身的邪異青年。說其邪異,只因這青年袒露的胸膛臂上,竟雕著一頭五彩斑斕的吞天巨蟒,蟒口賁張,血芯暴吐,看來說不出的兇惡猙獰。青年一頭褐色長披散肩側,長半遮掩覆蓋下的臉龐其實相當俊美。一張長方臉,尖下頷,薄如刀鋒般的嘴唇上總是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獰笑,一看就予人一種冷酷無情的印象。

這青年此際正盤膝端坐地上,兩手心天地相應,低眉斂目,瞧情形顯是在練功。沈括先前所見的那紫色氣場就是自他身上散出來的。

這些都還不足以令人驚奇,使人震驚憤怒的是這少年練功的方式。只見在他身周所生而成的紫色氣場之中,距他頭頂、身左、身右丈餘處遠近,竟分別懸浮著一具精赤妖豔的女體。這三個女子身體憑空懸浮,初時各個臉現痛苦羞澀之意,但漸漸地隨著這青年輸出氣勁的增強,其臉上的痛苦羞澀狀也逐漸隱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盪漾放浪的春意。身周氣勁愈趨強烈,女子不但開始媚笑,而四肢身軀,更是極具誘惑地扭動起來,做出各種攝人心魄,使人血脈賁張、意授魂消的動作來。一時堂上淫?聲浪?語四起,畫面香豔之極。

忽地這青年張開眼瞳,眼睫一下對剪,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