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旁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叫他更加想入非非的幽香,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珠不停朝小蝶脖子下方的部位瞟去。一邊偷窺,一邊垂涎。忽而想到大內傳聞中小蝶與年羹堯、與當今聖上兩個男人之間曖昧糾纏的關係,想到那些令他血脈噴張的畫面,不禁鼻孔一熱。直到李啟兒拍著手笑著端著殘留著飯粒的碗跑到他跟前,湊到他的鼻子下邊,說是接豆沙糖水的時候,年祿才發覺自己流了鼻血。

想某人想得出神的小蝶被啟兒的聲音驚擾,回頭望了年祿一眼,然而,沒有焦距的一掠之後,她又託著下巴發起呆。看著她兩腮紅潤的模樣,年祿越發恨起如今佔有她的那個男人來。

沒錯,他和年羹堯之間的賬還沒有了結,他父親年福一輩子牛馬似的賣給他年家的不僅僅是一條性命,還有忠心,以及對他這個被留在鄉下的兒子的忽略。似乎,在年福眼裡,年羹堯才是他年福的親兒子,而他,年祿?是什麼?被忘卻在角落的垃圾!多少年,都是目不識丁、只會紡紗種田的母親在照顧著他,他叛逆又輕浮的少年歲月就是這麼被閒置的!雖然有做管家的父親,可是,他與母親仍然過著貧苦的日子,有時一連兩三個月,他都吃不上一口肉。這種痛恨在當時正在發育長身體的少年年祿看來,簡直無疑比五馬分屍的痛苦還叫他難以忍受。於是,不被滿足的慾望悄悄蔓延出他的身體,想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每當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幸福地圍繞在父親、母親的縫隙中間的時候,年祿就從心底發出野獸跌入陷阱般絕望的低吼。很快,他的性情改變。在所呆的鄉間,被人慣以“偷雞摸狗”“不學無術”的痞癩的惡名。想到曾經的這些封號,此刻,年祿不由笑出了聲音,心想:“這又算什麼?”比起現在遊走在萬歲爺心腹方苞身邊的他來說,無論偷雞還是摸狗;無論是痞是癩,都只是小兒科。方苞老先生會相面,曾對他斷言,說是他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不小的作為,只要他全心全意為皇上效力。方老先生的話還會說錯?

想到這兒,他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被方苞觀面相說是形狀極好極有官運的被稱為弓形的嘴唇,摩挲著嘴上的口水,他又不懷好意地看向小蝶。仙女般的人矗立在眼前!就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這等樣貌,又怎是那福薄的春香,以及帽兒衚衕那滿臉白麻子的女人可比!嗯,要說唯一的缺憾,就是這仙女少了點兒風騷的韻味……嘿嘿……不用擔心……只要經他這麼一調教,保管叫她十全十美!

色膽包天的年祿眼中又閃現出猥瑣的光。這時,對面傳來僕人李忠重重的咳嗽。接下來,是已喂完兒子吃飯,一身狼藉的李神醫的聲音。他告訴小蝶,說據他聽下人回報,楚家姐妹是自己離開的,至於她們為何要突然不告而別,其中的原因他便不得而知,接著又說年羹堯走的時候讓小蝶去他的屋裡等候。聽話的小白兔立即丟下只吃了幾口的早飯,窈窕的背影就這麼在年祿眼前一花,留下一陣香風,就不見了蹤影。

李啟兒被李忠帶下去。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年祿、李神醫兩人。一場善與惡的交鋒展開!

“年管家,”李神醫剛開口這麼稱呼,就被年祿打斷,他讓對方叫他“年大人”。前日,年祿藉口溜出莊院,打聽到五公主府邸哭聲震天、一片縞素的狀況,便知道公主府邸這塊地兒自己是回不去了,當時,停留在集鎮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傻站了好久。忽然覺得天地之大,似乎沒有他這樣一個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不小作為的人的立足之地,不禁從眼角滴落了兩滴不被世俗接納的委屈的“英雄淚”,當時,正在他愁腸百錯之際,忽然,擺在不遠處路邊的一個投擲骰子的街頭賭坊的攤位傳出了或興奮或懊惱的叫聲,這種令他萬分熟悉的聲音啟用了他那靈活腦袋裡的記憶。

“哎喲,”他不顧周圍人驚訝的目光,忽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接著開心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