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

襲朗這才笑起來,“這是我那幫弟兄說的,有遠見吧?”

“等我得空就找他們算賬。”

“回頭我給你寫個名單。”

“行啊,別徇私漏掉哪個。”

說笑了一陣子,襲朗才說起正事,“皇上之所以添了暗衛,就是因為皇后這些年添了一批關鍵時刻給她賣命的死士,眼下看這苗頭,她是想把那些人調進宮裡,或者就是故意找茬。我這幾日就忙這些人了,好在皇城容易佈置,不然遲早得累死。”

“活人好對付,瘋子棘手。”蔣修染理解地頷首,“到了你親自出馬的地步,都不弱吧?”

“搜不出來,只能見一個滅一個。”襲朗想了想才回答蔣修染的問題,“興許現身的是試水的,強弱真不好說。”

“比起睿王那次帶的人——”

“不能比,那次算是甕中捉鱉,現在是時不時冒出來一些死士。我在明敵在暗,看情形是想把我除掉。”襲朗看了蔣修染一眼,“你也當心吧。”

“嗯,過兩天我就讓元娘搬到個妥當的地方,然後就去求皇上開恩,讓我日夜守著他。還不都是他害的,養了皇后這麼些年,養虎為患了。”

襲朗笑開來,“我倒是正缺個幫手,你來啊?想不整日在宮裡晃都不行。”

蔣修染嗤之以鼻,“我給你打下手?想都別想。”說著就想起了元娘提起的四公主的事,委婉地套話,“你在宮裡,見沒見過四公主?”

“見過。怎麼了?”

“我是想,她也到議婚的年紀了,皇上怎麼也不給她張羅婚事?”

“怎麼也得過了這一段。嗯,對了——”襲朗想起了答應過四公主的事,“你沒事去趟陳嘉興家裡透個話,四公主想嫁他二弟,他二弟要是寧可上吊也不尚公主……”他想了想,“應該不會,是一拍即合的事兒。”

蔣修染聽了不免驚訝,想著興許是元娘多心了,面上自然是沒流露,“我找個人去辦,太子妃那邊也找個人遞句話。”如果他現在是忙成了兔子,襲朗已經快忙成瘋子了,這種事他不介意幫他料理。

“嗯。”襲朗打趣道,“我也給你弄個賬本兒吧?這段日子一筆一筆的,也沒少麻煩你。”

“行啊,寫完了給你表妹就成。”

襲朗莞爾,“那就沒賬了。”

元娘跟阿芷姐妹似的走動著,他們兩個也別想涇渭分明的過日子。

襲朗放下酒杯,轉去書案落座,“抓緊說公務。我得日夜顛倒的過一陣,天亮時就該睡了。”說完才意識到,蔣修染也得陪著自己,又笑,“委屈你了。”

“……”蔣修染無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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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時,蔣修染離開,襲朗沐浴更衣之後回了正房,徑自倒在了床上。

寒哥兒跟元寶興沖沖走進寢室的時候,他已隨意扯了條錦被蓋上。

“爹爹,”寒哥兒由金媽媽領著到了床前,抬手去捏父親的鼻子,“起來。”後面兩個字說得有點兒模糊。

“爹爹乏得厲害,起不來了。”襲朗給了兒子一個歉意的笑,“以後得了空再帶你跟元寶出去玩兒,好麼?”

寒哥兒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認真地點頭,“好——”

襲朗愛煞了兒子這小模樣,探身去親了他額頭一下,“真乖。”

寒哥兒抿了嘴笑,轉身招呼元寶,“元寶。走。”

襲朗輕輕地笑著,看著兩個小傢伙出門,才闔了眼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