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青玉地,一色水色雲磚,環一彎碧水千頃——這不是普通的池水,這是直通離海的海水。

“回稟公主,”男子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的回答:“據說在海外養傷……”

“海外?”女子一聲冷笑,迴轉身來。

“我們這裡就是海外,她在離國?笑話!”

殿堂高闊,使得她原本高挑的身材也顯得有些單薄嬌小,然而男子確如見巨人般,將本已低得很低的腰背,再往下呵了呵。

離國實際掌權者之一,建熹公主楚鳳曜,儀態肅厲的俯視著比她高上許多的男子。

“去找找我那七哥……本宮有預感,他沒死,而且變亂將起……離國雖然僻處海外,這次只怕也難獨善其身,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大司馬的職位等著你,或者,天水廣場上的雙魚百斬臺的大刀等著你——你自己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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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迴歸?睿懿未死?”南閩,赤紅妖火形狀祭壇之上,大祭司陰離乾澀僵木的臉龐上,浮現一絲陰笑。

他站起,極其溫柔的招招手,指端蓬起一簇黑紅色的妖豔火焰,形如三足之蛇。

手指劃了一劃,蛇身變幻,現出詭異圖案。

他桀桀一笑,笑聲宛如女子。

“這個女人……我永遠算不准她……對了,我的溜出家門的,彩蠱美人們呢?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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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懿未死?”北堂嘯伸手撐在典圖之上,愁眉苦臉的看著圖上被四國緊緊圍困的中川,不住喃喃:“左衝右突,已是支援艱難,現在又冒出這麼個訊息……西梁這些年修生養息,國力強盛,已具掠奪天下之能,本來孤還寄希望於看在盟友稱臣的份上,西梁給與咱們喘息之機,如今這個殺神居然活著……這個女人可不像尋常女人,那憐憫之心比男人還少……她永遠是怎麼省力怎麼來,情分決不考慮,我中川一定首當其衝……完了,完了……”

“王上,”底下同樣一群愁眉苦臉的臣子,面面相覷半晌,一個老臣試探道:“不如……和親?明微公主現在已是我國第一絕色……如果王上舍得……”

“呸!”北堂嘯惡狠狠啐了下來,“我捨得!真要能保住中川我捨得!可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和親?蕭玦那個人死戀秦長歌,秦長歌是個超級大醋罈子,你不知道?和親?你今天說要和親,她明天就會滅了你,原本可以拖三個月,咱們一天就可以因為你這個和親建議被滅國!”

他怒氣勃發,黑烏烏的鬍子都豎了起來,半晌,頹然往椅上一坐,道:“先看著吧……咱們的‘潛狐’,訓練了這麼些年,也該拿來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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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睿懿未死,如風雷起於極天之際,驚動整個內川大陸,驚翻六國,驚起六國最高層的掌權者為之輾轉不安,驚得這些散居內川大陸各處的絕頂人物,於同一時辰,以不同的態度卻是同樣的慎重,談起並開始考慮在未來幾年內,因為西梁皇后未死而必須因之變動的計劃和應對。

然而那位註定是內川大陸頂尖人物,註定要以自己的生死影響多國國策的內川大陸目光匯聚點,基督山伯爵西梁版事件的主人公,此時正毫無中心人物的自覺,坐在小棺材上,和兒子以大棺材當桌子,用自制的撲克牌玩爭上游。

“跟你說了這個不是炸彈,三張牌也想搞出個炸彈?”

“小王大王明明去掉了,你手中哪裡冒出來的?”

“是黑桃三先出,不是紅桃三!”

太子爺悻悻,摸摸小鼻子,臭老孃教訓他,到現在都是輸,害的怪沒信心的……忽然眼前一亮,雄赳赳氣昂昂啪的甩出幾張牌,

“同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