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那窮蟬已被共工氏所囚。如今這個窮蟬,應該是假的,我們當立刻擒下,將其斬殺。”一個老巫對觀兜如此說道,眼中泛著殺機,枯瘦的臉上,帶著猙獰之意。

而另一個老巫卻有不同的看法:“不然,或許共工氏所擒的那位窮蟬,只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假象。用意就是迷惑我們,讓我們殺了窮蟬,惡了顓頊。從而成為他們攻打顓頊的先鋒。”

“我們與共工氏有千年盟約,以祖靈和三皇起誓。他們不可能違背誓言,矇騙我們。”之前那個老巫據理力爭。

“誓言雖真,但是這世上解除誓言,或者瞞天過海的神通,可不止有一種。豈可兒戲到,聽信所謂的盟約之言?”後者同樣振振有詞。

總之是誰說的都有理,就是得不出一個統一的答案。

觀兜聽的眉心發疼,不由咆哮道:“夠了!都住口。”

視線轉移,眼神落在一個清麗的身影上,眼神深處有著難以消除的貪婪:“驪羌,此事與你有關,你是什麼想法?”

清風穿過竹林,從殿外吹來。

輕輕撩起了女子銀白的長髮,纖細而又整齊的髮絲,微微的撩撥了一下菱形的紅唇,貝齒輕啟。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選婚

嘴如朱丹,鼻樑高挺,肌膚賽雪欺霜。

但是,最惹人的卻不是她那纖細的腰肢,齊膝裙下筆直修長雪白的長腿,高聳的胸膛。

而是那一雙朦朧如霧,彷彿醉酒般的眸子。

曾經有這麼一句歌詞‘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用來形容驪羌仙子的眼神,卻是再恰當不過。

此時她開口說道:“這何嘗不是我們的機會呢?”

表情冷淡,這種冷淡,不在於氣質上的冷漠或者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是淡淡的抽離。她對自己冷漠,此時言級自己之事,卻彷彿在說他人。

聽了驪羌仙子的話,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你說的意思是?”觀兜似乎有些明白,不過卻又有點遲疑,並不太確定或者說並不願意邁出這一步。

驪羌仙子卻打破了觀兜這種鴕鳥心態,直截了當道:“如今天下,部落、小國無數,然若具體細說,便唯有顓頊空桑,不周共工與我們丹水三苗,可為天下之主。然而昔日九黎之亂後,三苗已無稱霸天下的武力,徘徊於顓頊與共工之間,看似獨立,實則危險。”

“帝江野心勃勃,霸道非常。若是顓頊兵敗,他下一個要征服的目標便是我們三苗。而我們暗中支援共工氏,定然為顓頊嫉恨,一旦顓頊坐上天下共主的位置,一定會將我們往更加蠻荒、原始之地驅逐。”

驪羌仙子所言,已然是老生常談。

按照三苗一貫的套路,就是風吹兩邊倒。

之前向著共工氏,那是因為顓頊勢大。

而現在共工氏又有了抬頭的趨勢,三苗與共工氏的協作,便開始敷衍了事,並且暗中其實與顓頊也有一些往來。

維持平衡,從中獲利,正是三苗發展壯大的手段之一。

但是這種手段勢必不能長久。

三苗不是花旗國,沒有孤懸海外,沒有天然的地理優勢,可以真正做到坐山觀虎鬥,左右賺好處。

“你的意思是,藉此機會,徹底倒向顓頊?”之前明顯語氣向著共工氏的老巫,用嘲諷的語氣衝著驪羌仙子說道。

驪羌仙子搖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藉著這個機會,我們要試一試,共工氏和顓頊,誰對我們更有誠意。”

“三苗,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舉行過神女選婚了吧!”驪羌的情感再淡漠,將自己擺的再抽離,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都稍稍有過一瞬的停頓,只是在場眾人皆是滿腹心事,以至於都沒有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