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前的法臺之上,凝聚成了三兩松子。

清風化酒,明月為松仁。

所謂山中有仙人,餐霞飲露,對月吞光,應該就是這個套路了。

雖然沒有楚河那一套來的華麗,卻也是嗶格滿滿。

楚河心中頓時對這位趙歸真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估算。

以元神強行扭轉,改變物質形態,那需要至少元神十重天以上的實力。

清風還是清風、月光還是月光,本質上沒有區別。

但是它們卻在趙歸真的元神強行扭轉下,改變了它們原本的形態,化作了一壺酒和二兩松子。

這和固化在富貴刀中的點石成金之術,還是大有不同的。

富貴刀中的點石成金術,是從根本上去改變一種物質的根本結構,將它化為黃金。

道觀的大門開啟,一個手持拂塵,身穿杏黃色道袍,頭戴羽冠,面色棗紅,唇下有長鬚的道人,踩著雲霧,大踏步而入。

單看這一身的造型,就顯得‘仙範’十足,像極了世外高人。

道人入得觀中,看也不看那仇士良一眼,只是緊盯著楚河,眼中青光閃爍,顯然是在以某種靈眼,探查楚河的虛實。

只是楚河有翠竹護身,靈臺中的真實氣象,又怎是趙歸真區區一個凡間修士能看穿的?

在他的眼中,楚河朦朧一片,除了能看清修為大約在元神四五重天左右,其餘者一概不知,一片模糊。

第五百七十三章道兄以為如何

不知深淺,便不敢輕舉妄動。

看著趙歸真臉上凝重的表情,楚河適時的露出高深莫測之色。

二人互相又客套幾句之後,三人便都又歸入大殿之中,自有扮作道童的神策軍將士送上茶水果蔬,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禮數上還是要周全。

相互交談,言語之中仇士良與趙歸真多有衝突,顯然是仇士良對之前趙歸真的忽視耿耿於懷。

再被趙歸真不冷不淡的諷刺幾句後,便丟下兩句狠話,拂袖而去。

放下茶盞,楚河嘆口氣道:“不過是個莽人,道兄又何必與他置氣?”

趙歸真反而說道:“不過是個莽人,道兄又為何要與之相交?”

表情很是冷傲,顯然很瞧不起仇士良。

想想也是,對於一般人,道門中人都多以冷麵而對,態度高傲。更何況仇士良這樣的閹人,那就更被瞧不起了。

楚河笑道:“莽人也有莽人的用法,道兄不在深山習氣,遁世修仙,反而浪費時間,步履凡塵,顯然也是有些要緊事要辦。有些髒活累活,自己來做難免顯得下作,若有一兩個莽夫以供驅使,不也是一件妙事?”

聽了楚河的話,趙歸真深以為然道:“確實紅塵煩擾,此次若非貧道是不願再在這汙濁世間行走的。”

“不過天下可用之人甚多,何必非要是這閹人?”

楚河笑而不答,這話不好回答。

趙歸真對仇士良有偏見,態度似乎還很堅決,楚河沒必要吃力不討好的去說服他。

何況仇士良是他楚河的刀,若是這把刀的誰都能握,楚河倒要不高興了。

“道兄說的是!”敷衍了一句後,楚河突然話題驟轉:“當今天下佛門勢大,佔據良田,以挾民眾,凝聚信仰,飛揚跋扈,貧道以為,如今我等既然佔據廟堂之高,便不妨因勢利導,打壓佛門,以揚我道門,不知道兄以為如何?”

輕描淡寫,彷彿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正如一把利劍,驟然刺道了趙歸真的面前。

趙歸真被楚河的直接嚇了一跳。

楚河的話,他當然無比認同。

但同時卻又不敢直接接過話茬。

這年頭亦佛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