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腦子,多想一想麼?”

“那一萬個人,我早就派人護送往人魔國度之外,安排到人族的城池去了,你再拿他們來威脅黃奴,確定還有用?”

說罷楚河又轉臉對黃奴道:“現在那一萬個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對我動手,那我下令將他們殺掉,你又能如何呢?”

楚河說話之時,一臉的淡然,但是無端的蕭殺之氣,卻肆意的釋放出來,席捲著整個酒肆。

黃奴和趙大人都微微一窒。

他們都沒有想到,處於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楚河竟然還能輕描淡寫,鎮定自若。三言兩語之間,就拿住了他們,反而像是掌握著主動權,威脅著他們一般。

眼睛一轉,趙大人便道:“黃奴!你儘管出手,只要他死了,那他的權勢也就散了。不會再有人對那一萬個人動手。”

楚河沒有理會趙大人的挑撥,而是對黃奴道:“你沒有承認,代表那一萬個人來感謝我。而是隻代表了你個人,因為你的自由,你甩開枷鎖,都是因為我。從這一點上來看,你似乎並不虛偽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不!你不僅虛偽,而且噁心。人族許多人將你視為救星,視為救世主。但是你卻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楚河對黃奴的質問、指責,令趙大人感到驚奇。

雖然黃奴是敵人,但是趙大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高尚。

為了那些卑賤的人族,黃奴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和折磨,也失去了幾乎全部的所有。

換做是他,擁有黃奴這樣的力量,那麼一定會去享受榮華富貴,絕不會再管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同族。

這樣的一個幾乎完美的聖人,而楚河卻說他虛偽?

面對楚河的呵斥,黃奴不悲不喜,也並不憤怒,更沒有狡辯。

在他不算多漫長,卻足夠坎坷的一生中,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指責,如果楚河這樣的話就足以讓他動容、動搖,那他就不是黃奴了。

“哈哈!你這是在拖延時間?沒用的!整條街都已經被封鎖了,你的人要得到訊息,最早也要一個時辰以後。現在這條街上不僅有黃奴,更有三百人魔好手,都拿著秘械司的獵妖器械,只要我一聲令下,一瞬間就能將你打成篩子。你是逃不掉的!”趙大人似乎是為了讓自己保持自信,毫不猶豫的便暴露了底牌,將訊息全都透露給了楚河。

所以說安排這麼一個蠢貨來執行刺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還是說,這其實是矮子裡的高個子?

楚河卻不管趙大人的亂吠,而是對黃奴繼續說道:“認為我是在故意激怒你或者否定你?”

“那你不妨自己回頭看看,你奮鬥一生的信念,是否真的帶來了改變?”

“抗爭不是妥協,更不是毫無犧牲的負重前行,一個人的朝聖。那應該是一場革命,一場前赴後繼,無數人凝聚成一股繩,為了同樣的目標無懼死亡的衝鋒。”

“你代表不了所有人,但是你應該站出來引導他們。”

“哪怕是雙手沾滿了鮮血,哪怕是被汙染了原本純白的名聲。”

“你還在乎自己的名譽,還在乎自己道德上的高尚,這本就是一種自私,一種虛偽。為了你個人狹隘的那點品德,你耽誤了整個種族的進步和可能。”

“總結你的一生,前二十載,你有功。之後二十載,你有過。如此再過二十載你有罪!”

“且是彌天大罪!”

楚河的一句接著一句,就像是一塊塊的石頭,投入到黃奴原本平靜無波瀾的心湖裡,盪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他並未動搖,但是有些念頭難免會出現在腦海中。

“莫非我真的錯了?”黃奴捫心自問,眼中一閃而逝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