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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
「那怎麼行!」
廖茗覺毫無自知的是,當她迫切想別人答應什麼,身體就會無意識做出相應情感的動作。比如這一刻,她正抱緊了他的腰。說實話,剛坐上來時這麼做,鄧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同乘交通工具的人都多少迫不得已,他又不是發情的猴子。但她這麼賣力,身體貼住背的程度就有些過了。尤其他還知道,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沒能拗過她。
當時境況不允許他繼續婆婆媽媽是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
回到練習生宿舍,總會有那麼一些人剛好沒有兼職和課程。曾經從這裡離開的人很多,但鄧諄,或者說鄧卓恩又不一樣。
毋庸置疑,他的練習時長久得太罕見了,j3創立前就進入了前身的其他公司,勤勤懇懇、努力工作直到今日。營業一套、私生活一套的個性不算討喜,身為練習生卻能拿到資源引來爭議和嫉恨。事到如今,最關鍵的是,他的下場幾乎昭告所有同事一個事實——努力是沒有用的。
第一次得到出道機會是在14歲,本來也有其他公司在推行青少年組合,甚至獲得了成功。但政策的風聲來得突然,說是有違未成年人保護法,因而告吹。
第二次是18歲,已經成年,也做好了準備。結果策劃離職,新任pd來自國外,資歷深,成績好,很有話語權,看了半天,覺得組合ace更適合給另一名成員,想把他塞去和別人同做舞擔。他主動請辭。
大家都看著。
公司裡的人都看著他一路走來。事關盈利,會隨便談感情。說得上話的有,鬧過矛盾的也有。他們從不親近他,只遠遠看著,就像旁觀一件瓷器從練泥、製坯、削麵、刻花到上釉,卻走不到燒窯那一步。他們熱衷於看他。
鄧諄用膝蓋也能想到,估計每個練習生的小團體都議論過他。
上樓的時候,他讓廖茗覺在樓下等:「我們約定過了,不能讓異性進去。這邊只有練習生住,應該沒什麼人盯。」
廖茗覺點點頭,但還是就自己納悶的一點開口:「盯什麼?」
鄧諄這才想起,廖茗覺至今還搞不清他是幹什麼的。其實他沒刻意隱瞞,處處是線索,但顯然,才從老家搬來沒多久,往常的生活認知終究限制她想像。又或者,她本身不是什麼愛挖人隱私的人。
他舒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逕自上樓。走在昏暗的樓梯間裡,有那麼短暫的半秒鐘,他意識到自己大概只是不想一個人回宿舍。
宿舍門敞開,他們不走出來,只坐在床上看他。鄧諄兀自穿越目光,該幹嘛幹嘛。正在收床鋪,手機鈴響,開啟來,他看到社交帳號的好友申請。偶爾也有這樣的人,談不上是他的私生,可能只是追星其他人的同時順便扶貧養養牆頭。
不知道是誰的粉絲的女性借好友申請發來資訊:「你離開j3了?」
之前她還會同樣的方式來問「吃了飯沒有」、「看到你進公司了」、「不加個好友嗎」之類的資訊。說不清是怎麼想的,或許也算是為練習生涯劃清界限,鄧諄動動手指,透過了申請。
他回覆:「對。」
對面說:「之後去哪個公司?做做自媒體也不錯啊。需要幫忙的話,其實我有認識的經紀人。熬了這麼多年,你得越挫越勇,繼續努力啊。反正你有那麼好的條件墊底,沒必要退。」
他站在收拾的旅行包旁,停頓片刻,傳送給她這樣的訊息:「我不幹這行了。」
只說明放棄,卻不談將來。這就是他告一段落的方式。鄧諄把對方拉入黑名單,將打包好的東西拎出去。
一開始到底是為了什麼踏上這條路的來著?媽媽已經收到了訊息,氣得當時就來公司對峙,但不知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