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白光漸漸亮起來,兩人迷糊了一會鬧鈴就響了,樂冉起身看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鐘了。

今天的戲份不算重,樂冉早把臺詞背誦熟了,因此不慌不忙的梳洗完畢,又將房間整理了一遍確認不會被人發現異常,這才慢悠悠的回了劇組。

換好衣服後樂冉在一旁等導演喊“開始”。

#

大姐董潤玉因為生孩子得了尿毒症,救治不及時死了,二姐董綺玉和三姐董思玉,一個加入了共1產1黨,一個加入了國1民1黨,如今母親董心碧的身邊只剩下董煙玉一個可用的女兒,小女兒的小兒子都還小,沒辦法承擔家裡的經濟。

煙玉原本在冒太太開的救濟院做免費的義工,後來為了幫著母親減輕經濟負擔聽從二叔的建議去了日本人辦的一家報社工作,也因此認識了明月笙,那個令她為愛甘做任何犧牲的男人。

明月笙是東吳城有名的旦角,戲唱得好,人長得也好,他周身有種病態的憂鬱。

二叔將她介紹進了報社,自然要在佐久間面前露一個臉。

煙玉站在扮演煙玉二叔的人身邊,二叔正對著佐久間點頭哈腰,將漢奸的懦弱討好全表現在了臉上。

佐久間的臉沉著對著他身邊的狼狗打了個手勢,那狗便狂叫著衝樂冉衝了過來,煙玉嚇得尖叫,抬起手上的包擋住自己,狼狽的模樣惹得佐久間哈哈大笑。

“大黃!”

一道細細柔柔清涼的聲音喊住了狂叫的狼狗,那狗果真安靜下來,蹲坐在地上。

煙玉愣著回神,便見那救了自己的人彎下腰將手裡的狗糧遞到狼狗嘴邊,微微偏頭睨了她一眼,又起了身拉著佐久間走了。

明月笙是自卑的,憂鬱的,儘管他是為了整個戲班子的安全才忍辱做了日本人的相公,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

可是這一刻他走進了董煙玉的世界,一個性格古怪,行為處事與其他人相反的女孩子,她不在乎他的身份,甚至為了救心上人脫離苦海甘願犧牲自己。

#

下了戲樂冉休息了一會,她的戲剩的不多了,想了想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聽冉梅說最近一切都好,這才放心,母女倆又說了些日常的趣事這才歇了電話。

“給家裡打電話嗎?”

瑾曉的戲今天殺青,不過她不回家,因為這部戲後還有另一現代戲,劇組離這兒不遠,到時候收拾了東西趕過去就行。

“好久沒回家了,有點想。”

樂冉坐在瑾曉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嘴邊慢慢啜著。

“我也想我媽了,不過家裡有我哥,還有小侄子,她大概操心著都想不起我了。”

瑾曉笑著看片場,工作人員都圍在一起,她們兩個卻坐在眾人之外談天。

“唉,瑾曉,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賣小鳥的嗎?什麼種類都行。”

樂冉想起她要做的事,現在有事在身不能親自去做,小白又閉關了只能找一個幫手。瑾曉見她問這個,笑道:“附近有條商業街,不過很小,走不了兩步就到頭了。有沒有人賣鳥我不知道,不過咱們可以去問問,如果他們同意可以讓他們幫著買回來,你再另付跑腿費好了。”

“不過你買那個幹什麼?你喜歡養鳥嗎?”

瑾曉以為養鳥是賦閒在家的老爺爺的愛好,沒想到樂冉這個小姑娘也喜歡,這愛好有點奇怪。

“我要把它培養成信鴿,幫我做事。”

樂冉嘻嘻一笑。

“你要買信鴿?”

瑾曉驚訝道:“不是有電話嗎?要什麼信鴿,還是你想千里傳書,這個方式有點舊了,現在不時興這種浪漫的感情聯絡方式。”

瑾曉驚訝於樂冉的行為,不過後面的話就像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