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管口塞進嘴裡。我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不要!”我感覺得到自己所能承受的也到了極限。身體被兩個人按著。粘稠的血從嘴角滲出,金屬管壓住舌頭,被猛力塞入,直抵喉嚨。強烈地嘔吐感襲來,我發出混沌的聲音,奮力掙扎。

“鄭樂,你說我給你什麼你都會接受的。”南楠冷酷地宣判。

就算死,也只能接受最殘酷的折磨。這是道理嗎?這就是她的道理。

金屬管口撤出。我嘴裡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劇痛還沒有消失,身體因為緊繃而冷汗不止。我終於妥協,苦笑,按照南楠的意思乖乖被人鉗制著,張開嘴。

我原本是可以選擇逃的,可以選擇呆在警局不跟南楠來。明明預見了危險,卻一次次失去理智激怒她。除了找死,還有什麼能形容我自己。

嘔吐感一次次湧來,喉頭有幾分甜。我盡力剋制著,不做太大的掙扎。如果是死亡,也請快一些。

“一臺就夠了。”南楠已經逐漸恢復平靜。“我要慢慢欣賞。”

水衝進喉管的時候力道還是很猛烈。撕裂般帶著衝擊一切地力量。嘔吐,咳嗽。食道和肺部都沒有一絲力量阻攔。水流肆無忌憚地衝刷著,不顧身體的收縮和痙攣。劇烈地疼痛從身體裡散發出來,刺痛使精神趨於麻木。

水流蜿蜒沖刷下,身體內部柔軟脆弱的器官接受著暴力的洗刷。

我感覺到渾身不能抑制的震顫。液體從髮梢不斷流下。渾身繃緊了,一點都沒有辦法緩解體內的疼痛。瀕臨昏厥卻沒有辦法逃脫清晰的痛楚。

絕望地哀求在喉頭翻滾不止。我不知道南楠是否看著我,是否會有一絲心軟。被水撐破內臟,這樣的痛苦我真的沒有辦法承受。

我反覆嘔吐著,沒有辦法逃脫金屬管道。身體像要被撕開。

很冷,很痛,死去活來。我真的感覺到每當意識逐漸抽離時,又因為劇烈地疼痛被生生拽回。因為無法忍受而費盡力氣苦苦掙扎,卻在掙扎中受盡痛苦。

如果這是地獄,我必須清醒地接受。

我不知過了多久,腹部一點點脹大,劇烈的疼痛讓我甚至沒有辦法挪動身體。

“南姐,她快不行了。”聲音遠遠傳來輕飄飄沒有半點力道。

水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流入。不斷有液體溢位。

“很多血。”

我只覺得很痛很痛,腹部被什麼墜著,有即將撕裂的痛楚。身體很沉,眼睛也很沉。

“南姐……”

“停一下。”也許是錯覺,聲音在顫抖。

水流漸漸止了。按在我身上的手也鬆開。當我試圖伏在地上減輕咳嗽帶來身體震動的痛苦,才發現已經把繩子扯斷了。

熱的液體從一點點翻滾出來。貼著地板的身體感受到難以忍受的涼,身體內部卻像翻滾著滾燙的水,疼痛難耐。

我嘗試輕揉腹部,腹部像孕婦一樣高高隆起。輕輕按壓就是難以忍受的痛楚。

意識被疼痛淹沒了。呼吸稀薄。大腦一片空白。我甚至可以看到一個純白的空間,自己置身其中,漂浮在空氣裡。

冰冷的手劃過我嘴角,撫在我臉畔。“阿樂……是不是很難受……不要哭了……對不起……怎麼這麼多血……帶她去醫院!”

我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刺豚。渾身氣鼓鼓的,到處都是刺。撐起每一根刺的時候都覺得很痛。刺向別人的時候,突破臨界點的壓力也讓自己不能忍受。

我感覺自己被提起來。渾身震動著,腹部的大水球滾動起來。刀絞一般劇烈地痛苦。液體衝撞著,翻湧不止。從口鼻猛地噴出。

我痛暈過去。

我想南楠並不知道我的身體尤其腸胃到底有多糟糕,否則至少不會選擇這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