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開鎖。”

“朋友關係怎麼會撬門進去?”

“我準備給她個驚喜。”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迅速無聲地交流。

在強光照射下,眼淚都要下來,什麼都看不到。但憑著動物的本能,我感覺到對面投來懷疑的目光。

那目光上下打量。但我只能趁著沉默的時間休息。渾身劇烈的痛分散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我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有沒有人會想辦法把我接出去。

過了一會兒,

“小樊,你們幾個,先出去。”

雄渾的男聲。是謝榮生的聲音。他連夜趕來審我。

腳步聲,門關閉。

一時間房間裡只聽到我自己忍痛的呼吸聲。

強光忽然滅掉。我眼前剎那落入一片漆黑。我睜大眼睛適應光線。我想對面的人也是這樣。在微弱的檯燈裡。我漸漸看到他的輪廓。他也直視著我。

“鄭樂,最近你一直在查‘失憶’,聽說私下裡也不停,好幾次有店家投訴你。不管是於公於私,你這麼堅持追查,局裡還是採取支援的態度。不過現在——”

謝榮生忽然一拉椅子,發出哧啦的聲響。他饒過桌子走到我身旁,按著我銬在椅子腿上的左手,將袖子撩起。青紫的針眼暴露無遺。

“懷疑你已經長期吸毒成癮。該不會是‘失憶’吧。”

“……”

“不承認也沒關係。你昏迷的時候抽了一管血。最多明早結果就能出來。現在的血檢很先進,你前幾天才帶人用過不是嗎?”

血檢比尿檢更靈敏,除非偶爾吸毒隔幾個月才能檢不出。我持續這麼久,應該很方便可以檢查出來。

因為之前腸胃動手術請過假,加上一起吃飯的時候食慾不振,同事對我的消瘦都沒有起疑心。不然稍有經驗的人看到我這樣的面色,也足夠斷定了。

“謝隊,我查這個,不小心沾上,沒有什麼了不起。”

“既然這樣,你總該知道是誰給你的吧?”

“……”

“任晴房間裡驗出‘失憶’的殘留物。你查到那裡,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清楚。”

“不清楚就是知道咯。你既然查出來為什麼不打報告?”

“我只是猜測和推理,沒有實際證據,怎麼報告?”

謝榮生微微一笑,坐在側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對著我,

“不要緊張,這邊畢竟不是緝毒科,不過是隨便聊一聊,你配合好一點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痛。說這些話,冷汗已經不斷地滴下來。我沒有辦法向他開口要止痛片。

“化驗結果出來以後,不會想讓我交到那邊吧。你應該清楚在這邊調查你最多就是48小時,我們共事一場,也不會太為難。送到那邊去,關個二十幾天,你自己也清楚你吸毒到什麼程度,自己身體又怎麼樣。到時候死在哪裡沒人知道不說,你自己要熬多少苦。”

我當然知道這些話不是危言聳聽。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再說就只能是我的推斷了。我這個人沒事幹就喜歡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你想聽什麼方面的。”

謝榮生輕咳一聲,大約覺得沒有必要再跟我兜圈子,

“cross那個場子是嶽明給了南楠的。你跟南楠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的應該不少吧。你願意說,我有興趣慢慢聽。”

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愧是老刑警,很敏感。不是我不想供出嶽明。但是跟南楠沾上一點關係的,我都不會再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一篇《你若尚在場》,真人真事。光是文字裡